說是拱門,朝兮覺得它更像是一座墓門。
相比起外面見過的主墓室和陪葬墓,這座拱門更加恢宏高大,青銅材質,門上雕刻著的花紋圖騰顯然比那些南北朝時期的棺材更為久遠。
這意味著兩種可能。
第一種,外面的墓只是障眼法門,而這道青銅門背後才是真正的墓穴。
第二種,兩座墓都是真的,只是曾有南北朝時期的風水師先發現了這座墓,以“藏龍穴”的手法,在古墓的基礎上修建了新墓。
但不管是哪一種,這道門背後才是他一直在追尋的東西,毋庸置疑。
朝兮近乎失神地觸及了青銅門上突兀的紋路。
一彎一折,一點一橫,都像極了他曾見過的那一處青銅門。
但與彼不同的是,這道門的右下角還雕刻著一段古文,寫著“入此門者,當放棄一切希望”。
朝兮暗笑,他能來到這裡,憑藉的就是那一點矇昧縹緲的希望。
在他思索的這段時間,張啟山已經帶著人四處搜尋了一番。
青銅門兩側是用巨石築成的巍峨城牆,巨大的門垛上各懸著一隻龍首,這也預示著墓主人的身份不同尋常,最次也是王侯。
此外,城牆下還有許多具骸骨,從他們的衣衫殘片來看,各個年代的人都有,甚至有兩個身上帶著二月紅家的徽記。
他們的死因,如今已無法推定。二月紅躊躇著說:“當初我家先人在此受困二十七天,大家千萬小心。”
他話音剛落,青銅門發出一聲沉重的嗚咽。
是朝兮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張啟山顧不得齊鐵嘴在一旁唸叨著“大凶、大凶”的,招招手命親兵們過來,眾人合力將青銅門推開。
十幾道手電筒的燈光匯聚於一處,墓中景象一覽無遺。
總算是來到了土夫子們最熟悉的地方。朝兮快走幾步,將墓內情況大致掃視一回,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從培養品和裡面種種佈置來看,墓主人的身份必然非同尋常。
有幾個親兵摩拳擦掌,貌似對陪葬品很感興趣。但張啟山此次並非為了這些東西而來,當即喝令屬下不得擅動。
朝兮冷笑一聲,心道這算什麼好東西?不由得加快腳步,迅速透過了長長的墓道。
穿越石門,他們來到了一個有些難以形容的房間。從形狀上來看,很像是老外的“神廟”,四周牆壁呈多角形,每一根石柱之間都穿插著一個孔洞,而每一個孔洞裡面又有著無數的岔道。
朝兮翻出地圖,但很可惜,地圖上並沒有關於這個房間的標識,或許連日本軍方也未必有準確的路線。
他們現在就像被困在九曲玲瓏珠裡面的螞蟻,不知哪裡是生路,也不知哪裡通往墓穴深處。
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個去試。
齊鐵嘴從揹包裡翻出了幾個鋼絲球,遞給朝兮一個,絲線尾端都放在了副官手中。
張啟山平靜地分派任務:“日山,你帶著親兵守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和二爺八爺、謝老闆進去探路。”
被點到名字的齊鐵嘴哀怨地點了點頭。
朝兮沒理會,隨便選了一個孔洞走進去。
*
進去方知,這洞口處約有一人半高,但越往裡走棚頂越矮,到最後高不足四尺。朝兮生得高大,就只能哈著腰勉強走路。
不出所料,裡面還有無數岔路,這種時候,朝兮帶著的手槍就派上了用場。他每到一個岔道,就向裡面開上一槍空包彈,透過氣流回聲判斷是死路還是活路,在洞口做上標記。
除了等會兒可能還要循著標記將其他人帶進來,再有一個原因,他想著萬一哪一天大侄子也到了這裡,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