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該死!
“勞駕霍當家……且說一說,霍家和解家能動用多少人手。”
越是怒急攻心,朝兮越是維持著令人生畏的鎮靜。
“除了那個暗線,九爺的人只能在外圍協助,為我們的一切行動善後。”霍仙姑道,“霍家的人,只要是還能喘氣兒的,儘可以動用。”
朝兮聽她的口氣,這些人無論是人數還是武器配備,都不足以與療養院的守軍抗衡。
而經歷過尹新月救他那一次,療養院的人肯定也會加強防備,
……若是真有萬全之策,張起靈也不至於被關押這麼多年,早就被霍仙姑救出來了。
“解九爺有什麼好計策麼?”
“九爺說,徐徐圖之。”
霍仙姑削蔥一般的手指指了指窗外的一輪紅日,意味深長道:“謝老闆既然是前輩的叔伯,自當知曉這一切皆因何而起。聽聞那一位如今多災多病,待‘蓋棺定論’之日,佛爺自然也就失去了關押前輩的理由。”
朝兮卻搖搖頭:“不行。”
就算是沒了那一位,那張啟山呢?
他不能用張起靈的安危去賭別人何時駕鶴西去,更不能去賭張啟山對“長生”的渴望,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散,還是由於肉體的衰老而變得更加強烈。
霍仙姑問:“那,謝老闆更待如何?”
朝兮凝眸沉吟。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有了一個閃念——在此後的年月裡,偶然回想,朝兮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聰明智慧的產物,還是與此前的許多時候一樣,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意志所控制的結果。
總之當下,他有了一個計劃。
朝兮道:“強攻不成,偷偷潛入也風險極大,那不如做回我的老本行吧。”
朝兮初到長沙時,霍仙姑尚且年幼,並不知他說的“老本行”指的是什麼——似乎,不只是地底下的那些本事。
因問道:“謝老闆不妨直言,如有霍家能幫得上忙的,我……”
朝兮獰笑一聲,淡淡道:“自然有霍當家襄助之處。我需要……與張將軍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