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黑瞎子介紹的那個叫施耐德的混血醫生回信了,說有了初步的手術方案。與此同時朝兮也通知了解雨臣約見老中醫,畢竟他的時間很寶貴,沒功夫浪費給這種事。
這一次,見面地點定在瞭解雨臣家。
省略一系列黑瞎子和解雨臣苦口婆心勸說老中醫和混血西醫通力合作的過程,這場中西合璧的會診還算順利。
施耐德醫生的治療方案分為三期手術,前後大概需要三個月,可以進行手術的醫院只能在北京,這一點解雨臣可以幫忙安排。
但有一點,手術的成功率只有40%,而且預後不穩定,中間的變數無法預測。
朝兮倒是不妨一試,只不過這三個月的時間他不能確保,唯恐張起靈那邊會有其他變數。
那個姓周的老中醫性情謙沖平和,聽施耐德醫生說完手術安排,便主動提出可以輔助進行中醫調理,給他開幾副藥,增加手術成功的可能性。
然而,他給出的藥單裡卻有一樣極其難得的藥材——優婆蘿。
傳聞優婆蘿生長於南疆草甸之中,極為難得,需一百年生根,一百年發葉,一百年開花。花開只能持續一月,若不能在這一月內採摘下來,就會花落成實,藥效也會大大減退。
以優婆蘿入藥,可以續筋骨、走經絡,主絕傷,去諸溫毒,宣通經脈。
因朝兮手腕之傷耽擱太久,尋常藥材很難達到修復患處的效果。周老先生能開出這味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問題是,得去哪兒找那勞什子優婆蘿?
這可不是光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畢竟周老先生張口閉口就是“傳說”,朝兮都懷疑這玩意存不存在。
而解雨臣聽後沉思半晌,忽然道:“優婆蘿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黑瞎子忙問道,好像比他還要急切,“你說地點,我怎麼也能拿回來。”
解雨臣又沉吟不語。
過了半晌,他才起身,先和黑瞎子一起送了兩位大夫出去,回來時繞去了書房裡,把一本宣傳冊一樣的東西拿了過來。
他把那小冊子翻了幾頁,然後拿給朝兮和黑瞎子看。
只見那一頁上寫著“8號拍品”的字樣,還附上了一張照片,是通體純白的一株植物,開著藍白色的小巧花朵,名字一欄赫然寫著“優婆蘿”三個字。
“拍品?”黑瞎子皺了皺眉,“是哪裡的拍賣會?我去踩點兒看看。”
“不……這個地方你偷不到。”解雨臣嘆了口氣,合上宣傳冊,指著封皮上的四個字。
“新月飯店”。
這回連朝兮也要蹙眉。
黑瞎子也是幹這行的,不可能沒聽過新月飯店的名頭。
能送去新月飯店的拍品,其幕後物主都是匿名但大有來歷的人物,輕易不可招惹。且東西一旦送拍,就會由新月飯店代為儲存在一個未知的地方,只有拍賣當天才會侍人。
朝兮遂道:“罷了,既然是拍賣,我又不是買不起。”
他倒不是怕了新月飯店,只是那畢竟是尹新月的本家,人家有人家的規矩,多少也要看在已故者的面上。
“這場拍賣會還要等上一個月。”解雨臣道,“您放心,我有邀請函,到時就算點天燈我也一定把藥帶回來。我看,您還是先準備接受手術吧。”
既然有了優婆蘿的下落,黑瞎子頓時放了心,調侃道:“哪還用得著花兒爺點天燈啊,朝爺現在窮得就剩錢了。”
解雨臣也展顏微笑:“小師父窮得就剩錢,說得就好像那錢都是你的。黑爺你是就剩下窮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著玩笑,而朝兮看著他們兩個,也露出幾分寵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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