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陡然聽他發問,微微一愣,隨即目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猶豫道:“您容顏未改,怎麼會老呢。我,我其實是……”
一語未畢,朝兮的手機卻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朝兮示意他等會兒再說,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按開接通鍵,吳邪連珠炮似的問題就傳進了耳朵裡。
“謝老闆,你手術結果怎麼樣?開刀了嗎?現在手還疼嗎?有沒有後遺症?……”
他把手機拿遠些,等吳邪囉嗦完了,才漫不經心地說:“我這裡一切順利。”
短暫的沮喪過後,吳邪道:“……那就好。你這幾天可要吃一些清淡的東西,別影響傷口癒合……哦對了,胖子讓我轉告你多吃豬蹄和大骨頭,以形補形準沒錯的。還有,小哥他說……祝你早日康復。”
這話說的……朝兮感覺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
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旋即問道:“我大侄子怎麼樣?他還有沒有再發燒?”
“小哥挺好的,我們用你給得卡買了好多補品,胖子一天三頓不重樣地給小哥做好吃的,搞得小哥……”
吳邪突然不說了,背景音裡似乎有幾聲怪笑。
朝兮急忙問:“他怎麼了?該不會是虛不受補流鼻血了吧?不是我說你們也真是的,那補品也不能當飯吃……”
“不是這個,就是嗯……”手機那頭的吳邪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就是說補得太狠了,小哥每天早晨醒來都……熱血沸騰的。”
熱血沸騰……
朝兮也是正常男人,聽不懂才怪。
他腦門兒上青筋直跳,啐道:“我可警告你,別對他動什麼歪腦筋,也別再給他喂什麼補品了,萬一出什麼事兒你們兩個就把腦袋拴褲腰帶上等著。”
“謝老闆,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吳邪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悲憤,“而且我……”
“不是就最好。”朝兮打斷他的話,“沒事兒帶他出去走走,別在屋裡悶壞了。行了,我正吃飯呢,沒事就掛了。”
“我……”
吳邪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朝兮毫不猶豫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嘴裡還在嘀咕“什麼人吶這是”。
他把手機倒扣在餐桌上,然後看向一直在等他沒動筷子的解雨臣,說:“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解雨臣似是遲疑了幾秒鐘,隨後道:“我只是想說……您是我小師父呀,當然要尊稱的,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我早就說了,我也不算你的正經師父。有紅二爺在前,我這小師父名不副實。”
“您也教了我縮骨和易容,怎麼不算呢?”
見他如此執拗,朝兮也不好再推拒了,遂道:“隨你吧。”
解雨臣眉目婉轉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似帶著熱切與期盼道:“院裡那棵海棠樹今晚可能會開花,這是今年最後一次海棠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