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出價的一般在二樓,一樓戲臺桌椅今日都清空了,尹家的聽奴棍奴正在有條不紊地佈置著。
朝兮留意到大堂裡擺了幾個高腳櫃,用黑色不透光的布罩著,外圍有棍奴持械守衛,應該就是此次最頂端的拍品。
這是新月飯店的規矩,解雨臣的那本宣傳冊子上也沒有明說,最好最稀奇的貨品都是吊足了胃口,到最後才能揭曉。
不過朝兮此次只為優婆蘿而來,這東西再稀奇也只是藥材,而且無法長期收藏,當不至於爭個頭破血流。
他跟解雨臣並肩走進去,立刻有個六十來歲的夥計迎上來,這大抵是尹家的老僕了,也識得解雨臣,很客氣地說:“小爺,老位置?”
解雨臣沒說話,目光落在那夥計身後。
朝兮也愣住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酒店服務員的確告訴他,張起靈讓她們幫忙買了一件西裝,然後穿著出了門。
但他沒想到張起靈也來了新月飯店,還是和吳邪、王胖子一起的。
聯絡到那通電話的內容,他心裡一琢磨,就猜著幾分:莫不是吳邪帶著樣式雷來新月飯店,跟哪一位大人物見面?
能參加新月飯店拍賣的客人,個頂個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吳邪或許是查到了什麼,所以過來問問。
朝兮長久不在道上走動,有些東西知道的不多,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但這三個人湊在一起,尤其是那胖子,往往要鬧出事端,還是應該仔細看顧著。
對面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當然也認出了朝兮,只是不知道跟在他身邊的兩個都是誰。
尤其是那個內穿粉襯衫的,吳邪怎麼瞧怎麼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而對方也微笑著看向自己,莫名其妙的。
考慮到粉襯衫長得很好看,吳邪思量著自己是不是遇見了變態。
但粉襯衫跟朝兮站在一起,應該不至於……吧?
他也不敢肯定。
畢竟朝兮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挺另類的。
不過粉襯衫還是不如朝兮漂亮的,朝兮那是禍國殃民,墨鏡都擋不住。
兩邊對視了半晌,倒是默契地都沒打招呼,就這麼擦肩而過。
而張起靈的目光始終落在朝兮的身上,久久不肯收回。
乘著電梯上了三樓,夥計將他們引到了解雨臣常待的雅間。朝兮讓黑瞎子把門窗都關好了,才摘下墨鏡來喝茶。
“你跟吳邪怎麼好像互相不認識?”朝兮隨口道,“以你們兩家的關係,以前沒見過?”
“都是小時候過年,見過幾次面,他應該認不出我了。”解雨臣解釋道,些微遲疑了一下,“他那時候一直以為……算了,不提也罷。”
被別人當做女孩子,甚至自己都因此有了性別認知障礙,這種年幼無知的黑歷史,解雨臣當然是說不出來的。
幸而朝兮也沒多問,只叮囑道:“他那邊兒,你們多照看些,我擔心他們惹出亂子來。”
“有啞巴張在,能鎮得住場子。”黑瞎子安慰道。
解雨臣先前沒見過張起靈,因問道:“吳邪身邊那個,就是小師父的侄子,張起靈?”
“嗯。”
“他怎麼好像……”
“他的事有些複雜,你不用問也不用猜。”朝兮放下空茶杯,翻開宣傳冊到優婆蘿那一頁,“他要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我只要他平安就夠了。”
吳邪一行因為是來找人的,不參加拍賣,所以起先被帶到了二樓臨窗的一個位置。
朝兮嵌開一道窗縫兒,剛好能看見他們三個在那兒喝茶嗑瓜子。過了一會兒,一個夥計走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就領著他們上了三樓。
朝兮轉而走到門口,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