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一路騎行了差不多八十公里,已經到了晚上一點。
手機打電話打的都有些發燙了,蘇子墨這才停下腳踏車。
從支架上取出手機,對著還在唱歌的蕭青竹說了一句:“姐姐,我準備搭帳篷了。”
蕭青竹嗯了一聲,喝了一口水才回道:“好,明天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蕭青竹掛了電話,蘇子墨這才給蕭青竹發了兩個字:“晚安!”
“晚安!”蕭青竹回了一句,就去睡覺了。
蘇子墨開啟手電筒,慢悠悠地搭帳篷。
用了半個點,才把帳篷給搭起來。
手機定個時間,累了一天的蘇師傅呼呼大睡。
翌日,早上六點半,鬧鐘一響,蘇子墨打著哈欠從帳篷裡坐起。
東旭初升,蘇子墨也準備踏上新的路程。
“渾身上下都是酸的!”蘇子墨摸著雙腿。
要說整個身體最酸的,也就這兩條腿了。
經過一天的騎行,他感覺自己這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兩手拍打雙腿來放鬆肌肉。
這時外面突然傳出一道聲音:“青草萋萋滿綠洲。”
此言一出,蘇子墨先是一愣,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是誰在犯神經病!
轉而就聽到遠處的聲音繼續:“黃茅白葦接平疇。”
蘇子墨也顧不得雙腿發軟,當即起身,拉開帳篷拉鍊,朝著外面看去。
蘇子墨剛出來,就聽到雄厚的男聲繼續吟誦著:
“幾家煙火炊新稻,何處江山響暮秋。”
“好詩好詩!”男子大有一種自賣自誇的意思。
然後又滿意地點著頭。
“寫的是什麼垃圾!”蘇子墨的聲音剛傳出。
周圍覆蓋的綠草和小樹林,空氣要比在大城市好太多了。
“誰!是誰敢質疑你爺爺!”男子朝著周圍環顧。
剛才還在咂麼詩的男子,臉瞬間拉了下來,朝著身後看去。
低頭看,就見一個滿臉油漬,臉被曬得通紅的男子從帳篷裡出來。
“你寫的都是什麼垃圾!”蘇子墨嘆了一口氣。
男子怒目圓瞪,掐著腰哼了一聲問著:“你說我寫得垃圾,那你來說說,要是你,你怎麼寫,我就不相信你能寫得比我還好!”
蘇子墨嘆了一口氣,搖著頭,怎麼大早上還能遇見這樣的流浪漢。
男子身上的穿著非常簡單,他的白襯衫好像是穿著時間長被染成了墨黑色。他臉上的鬍鬚叢亂不拘,像是一幅錯綜複雜的藝術畫。
臉不是紅的而是黑的,一看就是好長時間沒洗過臉了!
“那你聽好了……”
說著話,蘇子墨手上動作不斷,一邊收拾著帳篷,嘴裡繼續說著:“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
停頓了一下,蘇子墨收帳篷的速度更快,還朝著後面的男子看了一眼。
此刻男子沒有說話,則是在回味著蘇子墨說出來的五言絕句。
在這林中,還真就有別樣的風味。
蘇子墨呵呵笑了一聲,才又繼續說著:“復見林上月,娟娟猶未沉。”
“片雲自孤遠,叢筱亦清深。”
“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
吟完這首詩,嘴角勾勒笑容,東西也都收拾好了,取出清水洗了一把臉。
男子則是深吸了一口氣,嘴裡嘟囔著:“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
“好詩,好詩啊!”男子朝著蘇子墨身邊走來。
渾身上下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蘇子墨嗅了嗅鼻子:“什麼味啊!”
“誒!”男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