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陳君堯。
陳君堯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似有懊悔,亦有憤怒。
他都聽到了。
原來,宋卿妤當初一離婚就嫁給厲淮東,是為了救她母親。而厲淮東娶她,是為了利用她,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還一度以為宋卿妤無縫連線,對感情不負責任,現在想想,都是他誤會了她……
“怎麼?”厲淮東回頭,眼神陰鶩盯著陳君堯。
陳君堯臉上的神情同樣冷厲:“厲總,很晚了,病人需要休息。”
厲淮東起身,走向陳君堯,幾步路,走出了上位者睥睨一切的驕矜。
“這位先生,我聽我太太說,你是她的同事,剛才謝謝你的照顧,現在我來了,你請回吧,這裡有我就夠了。”厲淮東話裡話外都是家屬的優越感。
可陳君堯並不買賬,他剛才在外面都聽到了。
宋卿妤已經決定離婚了,是厲淮東還在死纏爛打。
“我不走。”陳君堯語氣堅定,“卿卿今天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於情於理,我都該在這裡照顧她。”
厲淮東眉頭微蹙,原來宋卿妤是為了救眼前這個男人受傷的,真是好一個反向“英雄救美”。
“我太太善良,平時在路上看到流浪狗流量貓都忍不住要救助,她會出手救你太正常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厲淮東說。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和阿貓阿狗一樣,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救命之恩,我一輩子都會放在心上。”陳君堯回。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不讓我記,我偏記。
兩個男人,望著彼此,暗中瘋狂較勁。
他們誰也沒有撕破臉皮,可病房裡的氣氛就是有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宋卿妤頭都大了。
“你們都走吧,我這裡有七七就夠了。”
“我不走。”
“我不走。”
厲淮東和陳君堯異口同聲。
“這裡沒地方可以睡。”
“我坐著。”
“我坐著。”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宋卿妤無語,他們還挺默契的。
這時,七七聞聲走進了病房,她弱弱地說:“那個……其實,病房裡的椅子,也只有一把。”
“再去借一把。”厲淮東頭也沒轉地說。
“是,厲總。”
七七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帶回來一把椅子。
兩個男人,就這樣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宋卿妤的病床邊。
七七很困,但現在這樣的局面,也只能乾坐著。
原本病房裡多一個陳君堯這樣的大明星,已經讓人倍感壓力了,現在好了,又來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厲淮東,別說睡覺了,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宋卿妤更慘。
表面上她被厲淮東和陳君堯兩個大帥哥守著,好像豔福匪淺,但其實,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和被架在火爐山沒什麼區別,這一左一右兩雙眼,都滋滋冒這火,她覺得自己口乾舌燥,都快被烤焦了。
“七七,給我倒杯水。”
厲淮東和陳君堯同時站起來。
“我來。”
“我來。”
七七:“……”
要不,她走?
宋卿妤沉了口氣:“算了,不喝了。”
萬一喝了水想上洗手間,這兩人是不是還要爭著扶她去洗手間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默默閉上了眼睛,本來手受傷就煩,這下更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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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兩座較勁的雕像,宋卿妤一整夜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