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赫的心臟狂跳了幾下，這大起大落的，誰受得了？
他努力按照潛伏課上學到的知識，調整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表情，用盡全力不讓面前的幾個人看出來。
三個年輕人似乎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們有說有笑地走出了病房，孟子赫稍稍鬆口氣，準備思考逃離路線。
可他忽然聽見病房門反鎖的聲音。
扭頭，他發現江萬里居然沒有離開，而是鎖上門，點了根菸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
“修道院的這個暗子……當時黎歌在保護醫療中心的時候就發現她潛伏在這裡。”江萬里吸了口煙，彈了彈菸灰，看著面前的電視機播放的畫面，“黎歌想留著她，讓她引出更多修道院的潛伏者。”
孟子赫感覺天塌了……那個修道院的女人居然是被黎歌監控的？
他懂了，黎歌看起來沒有刻意做局，但他自己往火坑裡跳了。
他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身處楚門的世界裡，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Npc，頭頂的天空腳下的大地都是玻璃盒子，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嚴密監視著。
而自己居然還在幻想有朝一日能夠翻盤！
但他其實不明白——黎歌雖然沒有直接佈局，但他一手河洛聽命算到了那個女修士今晚就會進行策反，於是立刻帶著人來“慰問”。
“所以黎歌帶著白櫻她們離開，是給你一個體面。”江萬里半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抽著煙，“也給我一個體面。”
孟子赫的身子顫動著，他知道，自己完了。
“校長，我是想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什麼！”孟子赫立刻給自己的行為做了個合理的解釋。
“你的作戰手錶還在你左手手腕上，如果你想做臥底。”江萬里瞟了他一眼，“是不是應該按下緊急錄音聯網上傳，讓指揮中心備份留底？”
孟子赫嘴角抽搐。
“你畢竟是主攻系出來的，也算是我的學生。”江萬里繼續說，“我讓黎歌給了你很多機會，她亮明修道院身份時，你如果動手，我們都認為你還是個戰士。”
“如果你錄音上傳，我們會覺得你是個聰明的戰士。”
“但是呢？”
江萬里的身影忽然在沙發上消失，孟子赫心中一驚，江萬里已經出現在他身後，狠狠抓著他的頭髮，看著藏在濃密黑髮中的十字烙印。
“連消毒水都掩蓋不住皮肉被燒焦的味道，那個女修士都走了，你還在我面前支支吾吾！”江萬里低頭，看著孟子赫顫動的瞳孔，“天行者叛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罪名。”
他鬆開孟子赫的頭髮，然後從腰間拔出了屬於孟子赫的鐳射雙劍，放在病床邊上。
“作為總指揮，我應該把你拎到審判庭，告訴全大夏，你是個叛徒。”
“但是作為校長，我給你最後的體面。”
“別給學校抹黑，別讓爸媽丟人！”
他說完，轉身往外，離開房間，關門，靠在大門上抽完最後一口煙。
他聽著門裡響起低沉的抽泣聲，還有劍刃刺透血肉的悶響，漸漸地，房間裡沒有了呼吸聲，沒有了生機。
這時，白櫻正押著那個偽裝成護士的女修士走過長長的走廊到他面前。
看見江萬里靠著大門的模樣，聞著房間裡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心中輕輕嘆口氣。
白櫻走到江萬里的身邊，朝著房間看了眼，開口：“怎麼向公眾解釋？”
“人品敗壞，羞愧自盡。”江萬里閉眼，慢慢說出八個字，“這事情別跟黎歌扯上關係，免得有人說他趕盡殺絕……國外花了十幾億在網上抹黑黎歌，別給他們找到切入點。”
“懂了。”白櫻點頭，拎著那女修士，“黎歌建議給修道院的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