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說他不舉,他就想宰了我……現在他好像真的不舉了……”何潮東的聲音從黎歌的背後響起。
看著黎歌身後的光輪,聽著何潮東的聲音,孟子赫像是被紀元重啟擊中一樣,整個身體完全僵住。
“怎麼……怎麼可能?”孟子赫的玻璃心炸得粉碎。
他最恨何潮東,這海狗第一次見面,就寫了個對聯嘲諷他吃軟飯。
全東南都知道孟子赫吃軟飯,但是沒人戳破——輩分低的不敢說,輩分高的不屑說。
直到這層窗戶紙被何潮東捅破,那幾天孟子赫只要看見有人竊竊私語,就覺得他們在討論那副對聯。
他以為何潮東早就在混戰中被毆打致殘,被裁判甩出了戰場。
可他又聽見了何潮東的聲音,他艱難地扭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至少希望看見一個衣衫破爛,渾身是血,悽慘不堪的何潮東。
在教堂廢墟的邊緣,何潮東扒著殘破不堪的牆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抖落滿頭灰塵,拉了拉自己的戰袍,讓自己在鏡頭前儘量帥氣。
他提著法杖站在廢墟上,軀幹戰甲完好無損。
唯一的損失可能是衣物上手肘和膝蓋左右部分磨破了……一看就是匍匐爬行導致的。
“何……何潮東還在戰場上?”解說席上三九愣住,“他不是被淘……哎?我好像真的沒看見他被淘汰了……”
“怎麼還有一個人?”賽場邊的治療處,蕭逸看著隊友們面面相覷,“你們沒把他淘汰?”
“我好像把他撞飛了一次,然後再也沒看見過他。”丁文強開口。
另外兩個隊友一起搖頭:“除了開場,我們一直沒見過他。”
蕭逸無奈,輕嘆一聲:“這應該又是他們小隊的戰術,完美隱藏了治癒師,讓他留到戰鬥的最後一刻。”
他自言自語地分析著,一邊看向陷陣小隊。
他發現陷陣小隊的三個人都瞪大了眼,正在互相詢問。
“何潮東怎麼還在那裡?”
“不知道啊,我以為他傷勢過重直接被餘韻接走了。”
“我也以為……”
蕭逸沉默了,他們陷陣小隊這治癒師狠啊,特麼連隊友都騙!
全場觀眾都沉默了,他們一直盯著直播,愣是沒注意到何潮東還在賽場上。
他們仔細回想著,每個人都想不起他什麼時候被誰淘汰,但每個人都覺得他早就被淘汰了。
整個賽場和觀看直播的億萬觀眾齊齊陷入了沉默。
直到導播找到了一個犄角旮旯的攝像頭,終於在裡面找到了何潮東的身影。
於是直播畫面的左下角開始放映何潮東整場比賽的精彩集錦。
在第一波的交手中,他的腿骨就被打斷,然後爬行進入了一個房間為自己包紮。
為了不引起對手的注意,他甚至沒給自己用治療。
他在房間裡遊蕩半天,甚至找了點修道院值錢的遺物。
直到莉莉安變身天使吸引注意力,他才從房間爬出來,把一件修道院殘存的法袍披在身上,躺在所有人的必經之路上裝屍體。
隊友路過他就給個治療,對手經過他就接著裝死。這個時間段裡他短暫出現在戰場上,當時解說還盛讚了他的治療強度。
直到黎歌和孟子赫形成一對一的局面,何潮東捏了半天治療法訣找不到機會,於是繼續爬進房間等機會。
黎歌捏禁咒時,他扒著窗戶翻出修道院,跑到賽場最邊緣裁判的身旁,隨時準備離開賽場。
等黎歌把禁咒釋放完畢,他又匍匐前進,爬到黎歌后方的矮牆邊給黎歌送上最後的治療。
然後在勝券在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