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些工匠的待遇能保證他們做好兵器?
你告訴我,為什麼這些人連飯都吃不飽,甚至連基本的生活條件都沒有?”
金忠微微一愣,隨即低頭,小聲說道:
“魏王殿下,原材料的供應問題……這事一直都不好處理,工部的預算有限,很多物資都……都被各級官員層層盤剝,回扣太嚴重了。
上面下發下來的原料,遠遠不足以支援兵器的鑄造,工匠們只能自己湊合著想辦法。”
“湊合?”
“什麼辦法?”
“我問問你!你讓這些一個月五兩銀子的工匠想什麼辦法!”
朱高熅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聲音低沉而有力,
“難道他們的生死就能這麼‘湊合’嗎?
每一件兵器,都關係到大明的戰力和士兵的生命!
你們將工匠視為廉價工具,壓榨他們的勞力,卻從不考慮他們的生命與尊嚴,甚至連一口飽飯都不能保證!”
他怒目而視,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顫抖,金忠微微顫抖,這本來都是朝中預設的潛規則,他完全沒想到朱高熅會如此憤怒。
“魏王殿下,這……這些事情,實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所有這些問題,早已根深蒂固。”
“根深蒂固?”
朱高熅冷笑一聲,聲音漸漸升高,
“你就是工部尚書,你就是掌管這一切的人!如果你不能改變這些,誰能?”
朱高熅沉默片刻,接著說道,
“這些匠人需要什麼?
他們需要的是原料,足夠的原料,而不是你們盤剝下來的殘餘。
更需要的,是一個能為他們爭取尊嚴的上司,而不是你這種只會坐享其成的懦弱之人!”
金忠低下頭,不敢再作辯解。
朱高熅走到一旁,看著一名工匠摔倒在地,拼命用手去抓住那個即將掉落的鐵塊。
他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怒火,旋即轉向金忠,“告訴我,這樣的工匠,在你眼中,是什麼?”
金忠頓時啞口無言,面對魏王的怒火,他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這些人是大明的骨血,是我們帝國的支柱!
沒有他們,哪來強兵利器,哪來大明的未來?”
朱高熅聲音冰冷,眼神深邃,
“金忠,你當真覺得,只有將他們壓榨到極限,才能換來你的升遷和富貴?!”
他看著金忠的眼神猶如利刃,
“這就是你們所能給國家的貢獻嗎?
這樣的人,活該一直在這個腐朽的體系裡煎熬,而我們坐視不管?”
朱高熅深吸一口氣,內心的怒火久久無法平息,
“工匠是兵器的靈魂,是這片大地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若你不能保護他們,改變現狀,我即刻將你從工部掃除!”
“如果還改變不了現狀!
我念你在靖難中的功勞!自己主動上一道摺子告老還鄉吧!”
金忠渾身一震,渾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低下頭,無法再看魏王的眼睛,啞口無言。
朱高熅深深凝視著那些疲憊的工匠們,他們沒有權利反抗,只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繼續為大明燃燒自己的生命。
而他,作為他們唯一的庇護者,心中早已做出了決定。
“這個工部,必須改革,必須讓這些工匠重新得到應有的尊嚴與報酬,
否則,他們不僅僅是在為國家做貢獻,還是在為你們的貪婪買單。”朱高熅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金忠,你帶人去查,我把錦衣衛和東廠的許可權給你,千戶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