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搭建帳篷,生火做飯,一切井然有序。
很快,塢堡大門開啟,從中走出百餘工匠,隔著護城河給奴兒軍修繕甲冑兵刃,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關平則坐在一處高地上,凝視著遠方的塢堡,心中默默祈禱著疫情能夠早日得到控制,同時也思考著下一步的應對策略。
夜幕降臨,塢堡內燈火通明,卻顯得格外寂靜。
關平躺在帳篷內,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白天的對話,以及那領頭之人臉上遮掩的毛巾。
這場疫病不僅是對他軍隊的一次考驗,更是對平陽城乃至整個河東的一次嚴峻挑戰。
是危機,也是機遇!
平陽的日子,短暫而緊張,彷彿每一刻都懸在刀尖上。
關平率領的軍隊,在此地逗留了不足三日,便接到了魏軍緊追不捨的訊息。
夜色中,火光沖天,魏軍的鐵蹄聲如同雷鳴,震得人心神不寧。
關平沒有片刻猶豫,拖延只會讓局勢更加不利。
於是,他果斷下令,對魏軍進行了一次突襲,利用夜色和地形的優勢,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
刀光劍影中,關平的身影矯健如龍,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決絕與勇氣,魏軍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最終,在一片混亂中,關平率軍成功脫身,遠離了平陽的險境。
然而,命運的捉弄並未就此停止。
十日之後,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悄然降臨——軍中開始有人出現不適。
起初,只是幾個士兵,他們面色蒼白,四肢無力,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關平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戰場上,疾病往往比敵人更加可怕。
他立即派軍醫前去檢視,但情況卻遠比想象中糟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生病的人數急劇增加,症狀也愈發嚴重。喉嚨腫痛、腹瀉、嘔吐,甚至眼睛發紅,面板上佈滿了膿皰和瘡口,潰爛得觸目驚心。
軍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絕望的氣息,士兵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關平站在營帳前,凝視著遠方,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上過講武堂,對於疫病的防治有著一定的瞭解。
隔離、藥物治療,這是最基本的措施。
但此刻,他們身處敵境,四周是虎視眈眈的魏軍,所謂的隔離,無異於將生病的戰友推向死亡。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面孔,他們的笑容、汗水、淚水,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又如此遙遠。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副將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與無奈。
關平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著他,但內心深處卻是波濤洶湧。
“有兩個選擇。”關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
“一是捨棄那些生病的人,繼續我們的任務,襲擾河東郡。但這樣做,疫病很可能失控,最終導致全軍覆沒。”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二是撤退,但這樣一來,上黨與太原的奴兒軍將會陷入魏軍的包圍之中,後果不堪設想。”
營帳內一片寂靜,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關平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他走到一名生病計程車兵身邊,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彷彿灼傷了他的手,也灼傷了他的心。
“我們不能拋棄任何一個兄弟。”他低聲說道,這句話彷彿是對自己,也是對所有人。
“我們還有第三個選擇,到聞喜去,讓解縣多派軍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