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駁地灑在他們身上,卻似乎無法驅散那股由內而外散發的寒意。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明瞭——皇帝駕崩的訊息,已經如野火般在禁中悄然蔓延,而他們,正是為了確認這一震驚朝野的變故而來。
踏入太子宮的大門,一股凝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與往日的喧囂截然不同。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曹叡孤獨而挺拔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輿圖前,凝視著那繁複的線條,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聽見腳步聲,曹叡緩緩轉過身,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
“臣下拜見殿下。”陳群與朱鑠齊聲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曹叡輕輕揮手,示意他們起身,他的動作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隱含著幾分疲憊。
陳群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而急切:“聽聞宮中生變,殿下,不知……”
他的話語未盡,但意思已明。
曹叡的眼眶突然泛紅,彷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悲傷所籠罩,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他的聲音哽咽:“父皇,父皇已經龍馭上賓了。”
此言一出,殿內彷彿凝固,連空氣都變得沉重。
陳群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朱鑠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他們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明白,魏國的天,真的要變了。
曹叡的演技堪稱精湛,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透露出深深的哀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其感染。
“陛下已經發了遺詔,”曹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二位皆是輔政大臣,日後孤還要仰仗二位。”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陳群和朱鑠的心頭,他們先是驚愕,隨即湧上心頭的是複雜的情緒——既有被信任的喜悅,也有對未來不確定的忐忑。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若能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未嘗不是一種機遇。
於是,他們齊聲說道:“我等願為殿下效死!”
曹叡上前幾步,親手扶起陳群與朱鑠,目光中滿是誠懇:“孤知二位皆是忠良之士,魏國的未來,還需我們共同努力。”
安撫了陳群與朱鑠之後,曹叡並未有絲毫的鬆懈,眼前的平靜只是暫時的,魏國正值多事之秋,每一步都需謹慎。
他即刻下令,將毋丘儉、李豐二人召至太極殿中。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曹叡堅毅的面龐。
“魏國如今生變,孤要你們帶著孤的手詔,分別前往青州、壽春。”曹叡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承載著千鈞之重。
他首先看向毋丘儉,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徵東大將軍是輔政大臣,孤要召見他回洛陽,壽春便由你主事,崔林為軍司馬,司馬師為副將,你可有守衛壽春的信心?”
毋丘儉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這不僅是曹叡對他的信任,更是他展現自己才能的舞臺。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地望著曹叡,聲音鏗鏘有力:“臣素知兵事,必不會讓殿下失望。”
曹叡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了李豐。
青州,那片土地上有著漢軍的精銳,而趙子龍更是不可小覷的勁敵。
他需要一個能夠擔當重任的人,去青州傳達他的意志。
“青州那邊有漢軍精銳,趙子龍是勁敵,我要你去青州,告知大將軍,不管如何,一定要打個勝仗出來。”
曹叡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一切阻礙,直視那遙遠的戰場。
李豐聞言,心中雖有千般思緒,但面上卻無絲毫動搖。
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負的責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