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信,魏國使者也不可信!”
他的話語充滿了堅定。
“若是魏國真的強盛,怎麼會派遣使者過來?我們進犯幽州,魏國看似強盛,實際上不堪一擊。照臣下來看,我等應該直擊鄴城,讓魏國看看我們的厲害!”
瑣奴的話語激起了眾人的熱血,他們紛紛附和,聲音響徹雲霄。
然而,軻比能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彷彿在試圖穿透草原的迷霧,看到更遠的未來。
這個時候,軻比能的親信洩歸泥緩緩走上前來。
他對著軻比能行了一禮,神態恭敬而莊重。
“我們鮮卑人雖然勇猛,”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憂慮。
“但魏人漢人武器精良。若是在草原之上,我們打不過可以跑,但是到了幽州冀州,若是打不過,可就跑不掉了。”
洩歸泥的話語像是一股寒風,吹散了眾人心中的狂熱。
他們紛紛安靜下來,目光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軻比能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此番在漢國的邀請下,我已經是賺得盆滿缽滿了。此刻北歸,也已經是贏了。至於打下冀州,便是我打下來了,也守不住。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嘲,但更多的是對現實的清醒認識。
自己的實力與魏國的差距他是知道的,也明白鮮卑人在攻城方面的短板。
他們擅長野戰,但攻城卻是他們的軟肋。
不然,護烏桓校尉府一個萬人駐紮的堡壘,他們也不至於啃不下來。
軻比能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看向遠方,彷彿在試圖穿透時空的阻隔,看到未來的景象。
此刻的撤退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已經俘獲了十萬漢人,工匠財帛糧食更是不可計數。
這樣的勝利已經足夠讓他們滿載而歸,也讓那禿髮壽闐不敢再輕易打草原的主意。
然而,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不甘。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與空間,他們鮮卑人一定能夠成為這片大陸上的霸主。
但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與機會來積累實力與經驗。
軻比能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我們撤退吧。”
“此刻回去,我們已經是勝利了。若是遲了,可不一定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軻比能那簡樸卻充滿威嚴的營帳上。
營帳內,軻比能端坐在一張由狼皮鋪就的坐榻上,他的身形高大,肌肉虯結,臉上刻著風霜的痕跡,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
他身穿一件用各種獸皮拼接而成的戰袍,腰間掛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顯得格外英姿勃發。
不多時,吳質在侍從的引領下步入營帳,他身穿一襲華麗的魏國服飾,衣襬隨著步伐輕輕搖曳,面容雖略顯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大王,昨日所議之事,您可曾考慮周全?”吳質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侍從將裝滿金銀珠寶和絲綢的錢帛箱篋開啟,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營帳,也映照出了軻比能那雙貪婪而又狡黠的眼睛。
軻比能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緩緩說道:“魏國使者,我確已思量。我可以放棄攻打冀州的計劃,但魏國必須給予我應有的回報。畢竟,我鮮卑勇士的鮮血,不是輕易可以買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