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踱步至窗邊,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後,他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向兩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陛下已經召回在河北鎮守的都督吳質,並且派遣我前往魏吳邊境,防止漢國北伐。此事千真萬確,絕非虛言。”
朱鑠聞言,眉頭緊鎖,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壓制著內心的震驚。
陳群則閉目沉思,片刻後,他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沉聲問道:“吳國被滅,陛下有何詔令?”
司馬懿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而堅定:“漢魏之間,必有一戰。決戰之地,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而是漢國所選擇的。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增強國力,增強軍力,以備不時之需。”
漢國五路伐魏。
這五路,都有可能是是決戰的方向。
當然
現在來看,從合肥擊壽春的機率,可能會大上一些。
畢竟漢國皇帝劉公嗣,現在就在吳國。
接著,司馬懿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他語氣更加沉重地說:“國勢如此,其他事情都要放到一邊去。如果魏國亡了,我們的富貴還會在嗎?我們的家人、親族,又將何去何從?”
他的聲音雖不高亢,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兩人的心上。
魏國世家與皇權之間的爭鬥,隨著魏國衰敗,其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些世家,所求的都是利益。
不管是身居高位,還是求子弟官位,還是求世家昌盛百年千年萬年。
他們的利益所站的角度,從來便只有他們自己。
明裡暗裡的爭鬥,有許多。
然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再如此明爭暗鬥下去,這個國家,便真的要亡了。
“國家興亡,我等佩金帶紫之輩,自當是要為國救國的。”
陳群知曉司馬懿所言的意思,當即說道:“仲達放心,這方面,我會把好關的。”
司馬懿點了點頭。
如今局勢如此,而國家能用的臣子,卻越來越少。
曹丕所倚重的,所重用的臣子,已經完全不是靠才能來選拔任用了。
而是能否信任。
出外領兵為將的,基本上都是曹家夏侯家的宗室。
不管其才能如何。
而被重用任事的,多是潛邸舊臣。
譬如說曹丕四友,他們這幾個。
如今的陛下,已經不是用賢用能了,而是用信得過的人。
如此的話,如何與漢國爭鋒?
哎~
司馬懿嘆了一口氣。
只盼太子能有所作為罷~
時光飛逝。
轉眼二十多日過去了。
又是年關。
過了今日,便是天命四年了。
隆冬之際,寒風凜冽,建業的宮殿內卻溫暖如春,爐火熊熊,映照著劉禪那張略顯疲憊卻又不失威嚴的臉龐。
吳國新定,百廢待興,而劉禪的心,卻如同這爐火一般,既熾熱又焦慮。
大漢滅吳之後,最難的是安定民心,防止餘燼復燃。
畢竟孫家統治江左三代,這不是白統治的。
是故。
他決定留在建業,親自督陣,以確保這新打下來的疆域能夠平穩過渡。
並且能夠團結江左之地的大多數人,為之後的伐魏做好準備,打好基礎。
“臘賜之事,可都安排妥當了?”
劉禪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費禕躬身而立,神情恭謹道:“陛下放心,按照規制,所有賞賜均已下發,無論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