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的,無疑便是詔獄了。
幽暗的詔獄,彷彿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深邃而陰冷。
這裡通風不佳,空氣渾濁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吮著腐敗與絕望。
死屍橫陳,無人清理,它們與這陰暗的環境融為一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傳染病在這裡肆虐,如同無形的死神,收割著每一個被關進這監牢之人的生命。
可以說,一旦踏入這詔獄的大門,即便是身強體壯之人,也難以逃脫那幾乎註定的命運——100個人中,絕對要死99個。
在這詔獄的深處,有一個臉色陰翳,眼中露出絕望之色的人。
他身著囚服,頭髮散亂,形容枯槁,那便是孫慮。
此刻孫慮蜷縮在角落,周身環繞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涼與落魄。
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彷彿能洞察到這世間的所有虛偽與殘酷,卻又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笑自己太傻,又笑自己太蠢。
他居然會相信那劉公嗣的鬼話!
以至於讓自己落到了這般境地。
這個時候,張休手持聖旨,緩步走上前來。
他穿著一身華麗的官服,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張休看著如今孫慮落魄的樣子,心中大為暢快。
他忍不住譏諷道:“孫慮,你也落得如此下場了。當初你殺你親兄長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孫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
他瞥了張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呸!”
他呸地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忠臣?你以為孫登為何死的?真是我殺的嗎?不,他是大漢天子殺的。劉公嗣那奸邪小人,利用孫登穩住江東,再利用我殺死孫登,掌控江東。你若是忠臣,便去刺殺皇帝,在此處假惺惺作甚?”
張休被這句話憋得滿臉通紅,他憤怒地瞪著孫慮,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張休自然知道孫慮所言為真。
當初他離孫登而去,還以為孫登有活路。
只是到了現在,他們也想明白了。
孫登是必死的。
而他們,其實也算是殺死孫登的從犯。
但事情如此,他卻不願意承認。
也不能承認!
是故,張休冷哼一聲,說道:“將死之人,我便不跟伱多計較了。”
說著,他開啟聖旨,宣讀起皇帝的詔令:“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孫慮罪大惡極,凌遲處死,以儆效尤。欽此。”
隨著張休的宣讀,詔獄內的空氣彷彿更加凝重了幾分。
然而,孫慮的臉上卻並未露出絲毫的懼色。
“哈哈哈~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聲音中充滿了嘲諷與不甘:“劉公嗣啊劉公嗣,當真是好算計。你利用孫登殺死父王,穩住江東;又利用我殺死孫登,掌控江東。如今要我死,以定江東,我豈會遂他的願?”
說著,孫慮的眼神突然變得決絕而瘋狂。
他旋即一頓猛衝,朝著牆壁狠狠地砸去。
他的頭顱與堅硬的牆壁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沉悶而可怕的聲響。
鮮血從他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張休聞言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孫慮會選擇如此激烈的方式來反抗。
他連忙喊道:“快!快開啟獄門!”
然而,獄卒們卻遲遲沒有行動。
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就在這個時候,孫慮的身體已經軟軟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