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悅,但也只得耐著性子說道:“閣下有何高見?”
“還請鎮守重新召集這些軍士,並且開長安府庫,給予他們賞賜,對他們這兩日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
現在長安只有兩萬人。
人太少了。
這些被徵召過來的兵卒,雖然桀驁,但團結起來,不失為一股用得上的力量。
“這不可能!”
夏侯楙眉頭緊皺,臉色很是難看。
“這些人敢在長安外劫掠,要是徵召了他們,豈不是放他們入長安內劫掠了?這些人說不定是個禍害,在漢軍來了之後,反而會跟著漢軍來對付我們。”
見夏侯楙反應如此激烈,張合面色嚴肅,說道:“若是我等放任其劫掠,他們便真的會被漢軍所用,末將願立下軍令狀,若是徵召了他們,這些人膽敢作亂,請鎮守斬我頭顱!”
現在的張合真是感覺到心累。
這都什麼時候,還計較這些呢?
守住長安,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是你曹家夏侯家的天下,又不是我張合的天下。
張合頓時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操蛋感。
“既是如此,那便按將軍說得來,漢軍已經是在攻打槐裡了,若是槐裡被破,長安前面,也就一個細柳聚可以防守了,但細柳聚非是堅城,難啊~”
細柳聚只是個軍寨而已,連城都算不了。
其實真正能擋住漢軍從陳倉道入關的,便只有散關與陳倉。
這兩城被下了之後,若齊聚大軍守住雍縣、武功,尚可將漢軍堵在關外,但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
接下來,便是殘酷的長安守衛戰了。
一想到長安內外的情況,夏侯楙不自覺的開始嘆氣起來了。
張合見夏侯楙士氣低落,當即說道:
“長安城外,我們不必去管了,現在守住長安,等待援軍便是了,長安城中糧草充盈,守城器具充足,只要我們不懼漢軍,守住個一個月,則增援必定會來!”
只是
當真守得了一個月?
夏侯楙心中沒底。
“能守住一個月?換句話說,一個月真有援軍趕到?”
洛陽的大軍被彙集到徐州,短時間根本無法支援過來。
而曹真的戡亂大軍想要支援長安,回師的路必定是會被漢軍堵住的。
便他不太懂軍事都明白,要派人將曹真回師的大軍堵住,那劉玄德會不懂?
或許一個月
甚至兩個月,大批援軍都不一定到。
長安
危矣!
夏侯楙先是面露絕望之色,但他看向張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珠一轉,說道:“長安乃是堅城,需有名將鎮守,論起治軍來說,我不如左將軍,不若這長安防守之事,便全權交由左將軍了。”
你早該如此了!
見夏侯楙開竅,張合頓時鬆了一口氣,對著夏侯楙抱拳行禮,說道:“末將定不負使命!”
夏侯楙點了點頭,說道:“援兵之事,越早來越好,我這便去洛陽求援兵來。”
什麼?
張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鎮守要去洛陽?”
這不是臨陣脫逃嗎?
張合還以為這傢伙是轉性了,結果是怕死了。
“怎麼?我不能去?”
夏侯楙面露不悅之色。
“傳信之事,只需要差一使者便可,鎮守如今乃是關中最高統帥,焉能在這個時候離去?若真是如此,那軍心才亂了。”
然而夏侯楙卻是去意已決。
丟失長安的黑鍋,他已經是準備丟給張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