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春城中,于禁並不在此間。
他坐鎮江夏,運籌帷幄。
此刻坐鎮蘄春的,乃是歸義軍的副軍使文聘。
“阿會喃將軍,請!”
坐鎮江夏數年,文聘的日子雖然過不得不錯,但是畢竟是一降將,且為副軍使,嚐到了權力滋味之後,便很難自拔了。
之前他是沒有辦法。
畢竟沒有功勞,肯定是不能加官進爵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太子殿下欲伐吳。
而他便在江夏。
這是多好的立功機會?
“將軍,請!”
阿會喃被文聘迎入城中。
戰前,城中很是熱鬧。
到處可以看到士兵民夫們的身影。
或是在打造器具,或是在轉運物資。
看出了阿會喃的疑惑,文聘在一邊說道:
“尋陽城乃是堅城,又被陸遜經營,易守難攻,若想攻拔,未有足夠的攻城器具,那是萬萬不成的。”
阿會喃點了點頭,與文聘入了府衙。
堂間,早就準備好一桌酒菜了。
“將軍乃是勇將,此番又帶來三百精銳騎兵,料定那些江東鼠輩,連城池堡壘都出不了了。”
原本文聘軍中也是有騎軍的。
不多。
只有數百人而已。
但是這些年來,不管是作為斥候信使通傳訊息,還是作為尖兵,襲擾東吳,損失不少,而又沒有補充。
數百騎軍,也幾乎沒有了。
以至於在漢吳兩國邊境之間,漢軍的斥候遊騎戰處於劣勢之中。
“我來此地,便是為此,小小吳國,可笑可笑,待我率兵將他們衝殺個七零八落!”
文聘在一邊給阿會喃倒酒,一邊說道:“那吳國大都督陸遜還是有些能力的,將軍不可中了吳國的計策。”
阿會喃點頭。
“我曉得。”
他是四肢發達,但他的頭腦可不簡單。
尋常計策想要賺他阿會喃的性命,那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陸遜在尋陽,而尋陽地理特殊,乃是在群山之間的必經之路上,要想沿江而下,必定要打通尋陽!”
尋陽被大別山脈與羅霄山脈夾在中間,留下了百里寬的走廊。
百里之寬,自然很難防守。
但陸遜自然不會將兵力撒播在百里之中。
他在必經之路上修築城寨堡壘,甚至修築山城,一副要與漢軍死磕的模樣。
漢軍若想安然度過尋陽,便要將這些山城、堡壘一個個打下來,不然的話,大軍後勤必定會被切斷。
但是要將一個個堡壘山城打下去,所耗的時間,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據我所知的訊息,陸遜已經在大江上打下暗樁,又鐵鎖橫江,想要水師衝擊,那也是不可能了。”
聽完文聘之言,阿會喃才知道,此番要進攻吳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將軍請來。”
兩人雖然酒菜都只吃了幾口,但兩人都是幹事業的人,聊到興起之後,當即走到大堂牆邊的蘄春到尋陽的輿圖邊上。
“之前我有派斥候前去探查情況,最起碼,其在半壁山,玉屏山上,皆有築有山寨,此二地扼住大將咽喉,不將其打下來,戰船根本不能入江。”
半壁山孤峰昂舉,懸崖如削,突兀江心,屹如關隘,與北岸玉屏山互為犄角,形勢險要。
後世更是為太平軍阻擊清兵之著名戰場。
“此處是必須要打下來的地方,另外,吳國水師天下無雙,而陸遜也巧用吳國水師之勇,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