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
主公陣戰不敵,被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率兵追擊了一路,損兵折將無數,若非在關鍵時刻,韓當逆流而上,擋住追兵,說不定在華容城外十五里處,都不能紮下軍寨,整頓士卒,真到那個時候,損失肯定更重。
遭受如此重創,主公可想得開?
“主公勿憂,夏口方向,已探查清楚了,不過數千魏國降軍而已,由於文則統軍,他在蛇山上紮營,並無阻斷我等後路的可能。”
蛇山在大江之南,而他大軍在大江北岸。
後路不被斷,最起碼,要逃往建業,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只是於文則在夏口,斷了江上糧道,只靠陸上運糧的話,恐怕所需要的民夫,是如今的數倍不止。”
依靠大江轉運糧草輜重,首先,在路上糧草消耗很少,其次江上轉運糧草,用舟船一次性可以轉運很多,是故用上的民夫,不過是些許縴夫罷了。
並不需要多少人。
但陸上運糧那就不一樣了。
速度慢,運送的糧草只能一車一車的來,所需要的人力畜力,比之江上運糧要多少許多。
人多了,這陸上消耗的糧草也就多了,能運送的糧草就更少了。
與江上運糧比起來,陸上運糧只有缺點,沒有優點!
“大都督不是在江上?他手上有江東水師萬餘人,讓他去攻伐夏口于禁,可成?”
陸遜眼神閃爍,他在一邊說道:“主公,萬萬不可。”
不可?
孫權看著陸遜,問道:“為何不可?”
“大都督所率水軍,在江上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作用,而到了岸上,去攻城?這不是大材小用?”
他盯著孫權,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況且,我聽聞江陵水師已去攻伐陸口、州陵,若大都督沿江而上,必能保州陵、陸口不失。”
現在江東最大的優勢,就是水軍了。
這種優勢兵種,你把他當成炮灰去攻城?
這是腦子進水了,才能拍板做出來的決定。
“伯言此言有理。”
孫權也是反應過來了。
“那依伯言來看,我等如今,該當如何?”
該當如何?
陸遜思索片刻,他雙手緊緊握住,臉上有著不甘之色,但還是說道:“主公,我軍敗績,軍中士卒已無士氣,再在此地逗留,待江陵大軍掩殺而至,則我軍必敗,不如與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議和,我等退回建業。”
議和?
撤軍?
“這便是你的辦法?”
孫權臉上浮出不悅之色。
他現在在那劉公嗣孺子手上連連打敗仗,夫人都被其俘虜,如今生死不知。
這臉都要丟盡了,此刻撤軍議和?
那不是將臉湊到那小子面前,給他抽打?
“便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看著孫權一臉不悅的模樣,陸遜的話語不變。
“主公,現如今看來,徐晃被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所敗,並非是虛假訊息,若我等無北面魏國援兵,如今又損兵折將,如何能與那劉公嗣爭鋒?”
撤退、議和,他陸遜也不願意啊!
他已經在劉禪手上敗了兩次了,他自然不想再敗第三次。
但是...
現如今,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扭轉的了。
除非那劉公嗣昏了頭,給了機會出來。
否則...
他江東大軍,絕無有戰勝的機會!
陸遜心中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狡詐多謀,兵法詭道,要想找出他的失誤?
談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