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秣罷了,便還要殺我?將我放在公安,不是故意害我性命?他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他不義!”
或許是吼得太累了,可能也有從昨日到如今都滴水未進的原因,傅士仁只覺口中乾澀,腹中飢餓,被繩索捆綁的四肢,更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但他心中仍然不服,仍有怨氣!
“還有你糜芳!你為何不降?為何不降?我聽陸遜言之,原本你便降了,若沒有殿下,今日跪在此處的,便還有伱糜子方!”
糜芳聽了傅士仁這一句,面色大變,他有些惶恐的看向劉禪,發現劉禪的面色如常,根本沒有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之後,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懸著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是緩緩放下去了。
自家父親被辱,糜暘就坐不住了。
他面色冷峻,眼神冰冷的盯著傅士仁,道:“我父雖曾有降意,但畢竟未降,江陵城一直便在我軍手中,甚至因為我父不懼一死,前去引誘呂蒙入城,立得大功,豈是你這個叛徒所能比擬的?”
“沒想到臨死之前,你還是這般想的?”
劉禪面色冰冷,他將手上的寶劍橫在胸前。
“傅士仁,你有三死!”
劉禪當堂怒喝:
“這第一死:
前將軍讓你鎮守公安,非是他欲你死,而是他相信你的能力,你傅士仁乃我父元從老臣,他以為,你的忠誠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以他將後背都交到你的手上,卻是萬萬想不到,你不值得信任,反而是會用刀劍,狠狠的桶在前將軍的後背上,給予致命一擊!”
若非劉禪及時趕到江陵,恐怕那個時候,荊州的局勢就會糜爛下去了。
即便是可保關羽不死,但荊州之地,亦要失去。
對於蜀漢來說,荊州一失,便如同斷了一支臂膀一般,元氣大傷,一統天下的機率下降三成不止!
“這第二死:
你身為父王元從老臣,即便是面對江東三萬大軍攻打,便就想降?武陵有五萬無當飛軍,你自遣使前去,再守住公安三兩日,呂蒙必難下公安,再不濟,你棄城而逃,待前將軍與武陵大軍趕到,江東豈能成事?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怕死?膽小如鼠之輩,焉敢將罪責推與他人?”
劉禪的嘴遁攻擊源源不斷。
“這第三死:
便是你身為鎮守公安之將,卻眼睜睜的看著公安百姓被殺被辱,你心能安?因一己之過,害得自家老小為你陪葬?你這畜生!還心有不服,膽敢在大堂之下狺狺狂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劉禪罵到興頭上,直接是火力全開。
“你!”
傅士仁滿臉通紅,那是被氣的,那是被羞的。
劉禪亦是不跟他廢話。
“你此等不忠不義,不知廉恥之人,焉能活在這朗朗青天之下?”
劉禪一聲怒喝,猛然揮劍斬向傅士仁。
他原本是想要從肩膀上將傅士仁砍成兩截的,但奈何劍不夠利,只砍進去了一半。
傅士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驚恐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體,只見鮮血噴湧而出,慘不忍睹。
不過這樣也好,作為叛徒,想要痛痛快快的死,哪有這麼簡單!
傅士仁的身體軟倒在地,他的臉上還帶著未盡的痛苦和不甘。
劉禪面色鎮靜,彷彿殺了十年豬狗的老屠夫,手中寶劍未停歇,這次向傅士仁的脖子斬去。
傅士仁的身體再次顫抖,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熱血淋身,原本謙謙公子一般的劉禪,變成了地獄修羅。
他轉頭掃視自家臣僚部將,堂中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