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是非禍福,豈能一言蔽之?大將軍雖然身處險境,成了劉公嗣的俘虜,待魏王將你救出,未嘗不可雪恥。”
龐德手上拿著劉禪給他的書,此刻正津津有味的翻看著,雖然他是一副披頭散髮的模樣,看起來很邋遢,但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他可比曹仁先來幾日,又看了劉禪給他的書,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古人誠不欺我。
“豈有敗將不戰死沙場,還要主公救出的?恥辱,恥辱啊!便是得以生還,我如何面見大王?如何有臉面統御諸將?”
龐德卻是呵呵一笑,說道:“越王勾踐,乃一國之君,尚可臥薪嚐膽,伺候敵國主君如奴僕般,大將軍可比得上越王勾踐?高祖皇帝百敗而不氣餒,便是丟棄妻子,仍要與西楚霸王爭鋒,大將軍豈是不知?
如今身處牢獄,不過是成了漢中王太子的俘虜,才受多少委屈,便言生死?”
被龐德如此說道,曹仁臉上微紅,顯出愧色出來。
“今聽聞令明之語,倒叫我汗顏了。”
如此窩囊行事,非英雄所為。
“不錯,不錯。”
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越之音。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好詩,好句!
聽此言,曹仁眼神明亮,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不錯!
他曹仁現在身處逆境,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我忍過今日,最終的勝利,必定還是我曹子孝的,今日的屈辱,必然也是可以洗刷乾淨的!
不過...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曹仁望向帳中,臉色驟然陰沉下去了。
沒想到方才之言,竟是這小子嘴中說出來了。
狗嘴中,竟能吐出象牙來?
“哼!”
曹仁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過去。
“大將軍要留有用之身,魏王手下,缺了你這位大將,那可不行。”
劉禪向前走,他的視線,只是在曹仁身上停留片刻而已,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龐德身上。
畢竟這曹仁是曹操的親信,心腹大將,是半點投降的可能性都沒有的,而龐德雖然像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但還是有些許可能,會為他所用。
況且...
他送給龐德的幾本書,在他手上可以說是已經翻爛了。
如此的話...
龐令明,你的心志,可有改變?
劉禪滿是期許的看向龐德,說道:“也有幾日了,令明心中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龐德的視線從書上抬起頭來,他沒有直接回答劉禪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道:“這《世界堪輿圖》裡面的訊息,殿下是從而得知的?九州之外,當真有如此廣闊的地界?”
果然!
對於新世界的嚮往,是個人都會有的,更不用說是這個時代征伐慣了的猛將龐德了。
“訊息,乃是從西域,從海上傳來的,九州之地,百姓千萬計,然而在其他地方,人不比九州要少,土地更是比不上,橫跨萬里海域,有名美洲者,其土地肥沃,平原一眼望不到盡頭,若能為我中國之地,可多養萬萬人。”
美洲?
龐德眼中發亮,便是一旁故意不理會劉禪的曹仁,此刻的注意力也是被吸引過來了。
“世上當有此地?”
萬里?
人一輩子,能走萬里之地?
看著龐德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