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靜室外,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石板路上,為這對君臣的密談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莊嚴。
趙雲辭別劉禪,踏上了前往冀南的征途,而劉禪則站在靜室門前,目送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未知挑戰的憂慮。
但無論如何,大漢的復興之路,已悄然鋪展開來,歷史的車輪,正滾滾向前。鄴城的夜,深沉而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巡兵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壓抑的寧靜。
在魏國的重要之地,曹真獨自立於寬敞的書房內,雙眼如炬,死死地盯著牆壁上那幅巨大的冀州輿圖。
輿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著漢魏兩軍的分佈情況,紅藍兩色的旗幟交錯,象徵著雙方勢力的此消彼長。
從兵力上看,漢軍雖號稱五十萬大軍,但實際上約有二十萬之眾,而魏軍雖同樣號稱五十萬,實則僅餘十萬可用之兵。
這懸殊的對比,讓曹真的眉頭緊鎖,心中沉甸甸的。
他緩緩踱步,手指輕輕劃過輿圖上的每一處標記,心中盤算著雙方的優劣。
後勤輜重,是戰爭的血脈。
魏國多年戰亂,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後勤補給早已捉襟見肘。
相比之下,漢軍則因劉禪的勵精圖治,糧草充足,裝備精良,此消彼長之下,魏國的劣勢愈發明顯。
更不用說武器裝備,漢軍的鐵甲、利刃,皆是精心打造,遠超魏軍所能及。
但最令曹真憂心的,還是人心的流失。
如今天下大勢,似乎已悄然偏向漢國。
世家豪強,這些本應是國家基石的力量,如今卻對朝廷的命令陽奉陰違。
徵召民夫、徵調糧草,他們或是拖延,或是敷衍,更有甚者,暗中與漢國勾結,企圖在亂世中尋求新的靠山。
校事府近期截獲的情報,無一不在證實這一點。
冀南的世家,已有不少與漢國暗通款曲,準備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
曹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煩躁。
他明白,此時若對世家動手,無異於將本就搖搖欲墜的魏國推向深淵。
那些世家,雖然表面上臣服於魏,但實則各懷鬼胎,一旦逼急了,他們很可能會直接投奔漢國,到那時,魏國的防線將徹底崩潰。
這也是為什麼,在皇帝曹叡下令處死司馬懿時,他會挺身而出,上書說情。
司馬懿雖非完人,但在當前局勢下,他的智謀與威望,對於穩定魏國,至少是不可或缺的。
曹真睜開眼,目光再次落在輿圖上,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涼。
如今的魏國,已是風雨飄搖,無論誰來,都難以扭轉乾坤。
天下大勢,已不在魏國這邊。他能做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儘量拖延漢軍的進攻,為魏國爭取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曹真的思緒。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聲道:“進來。”
門緩緩推開,一名身著甲冑的將領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封密信。
曹真接過密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信中,是冀南某世家秘密與漢國聯絡的證據,字裡行間,透露著對魏國的背叛與不屑。
曹真緊緊握著信紙,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將信紙緩緩撕成碎片,隨後拋向空中,任其隨風飄散。
他明白,這樣的證據,即使擺在皇帝面前,也改變不了什麼。
世家們的背叛,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他,只能默默承受這份屈辱與無力。
天命九年五月,初夏的陽光已帶著幾分熾熱,但冀南的天空下,卻瀰漫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