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雷擊,身形一晃,眼前當即一黑,幾乎要暈眩過去。
他勉強扶住桌案,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絕望與憤怒。
公孫淵亦是震驚不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猛地一縮,彷彿被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喉嚨。
片刻之後,他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怎……怎麼可能?我們的後路,怎會被如此輕易地截斷?”
曹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但那雙緊握的拳頭依然洩露了他的不安。
他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公孫淵身上,語氣沉重:“看來,我們小覷了漢軍的智謀與膽略。如今,糧草被焚,後路被斷,我軍已陷入絕境。”
糧草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作灰燼,隨風飄散,後路也被漢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截斷,魏軍在幽州的處境瞬間變得岌岌可危。
這不僅僅是幽州一地的危機,其連鎖反應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甚至可能波及到冀州,讓整個大魏的北部邊疆陷入漢軍的鐵蹄之下,局勢之危急,可見一斑。
曹真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彷彿要將這沉悶的空氣全部吸入,再緩緩吐出,試圖將內心的煩躁與不安一併排出體外。
他的臉龐在火光映照下顯得堅毅而深沉,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對現狀的無奈,也有對未來的堅決。
“哎~”一聲長嘆,曹真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公孫將軍,你看這局勢,我們該如何是好?”
公孫淵眉宇間同樣寫滿了憂慮。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將軍,漢軍雖然此番得手,但遠道而來,兵馬必定疲憊。涿縣雖被攻破,但他們未必能長久堅守。不如我們回師涿縣,利用地形優勢,再行征伐,或許能扭轉乾坤。”
曹真聞言,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苦笑。
他伸手撫了撫額前的亂髮,動作中帶著幾分無奈:“公孫將軍,你所言雖有理,但後勤被斷,糧草被燒,回師涿縣,也意味著我們必須退出幽州。薊縣城中,糧草儲備本就有限,若加上我軍所部,又能支撐多久?”
公孫淵聞言,也不禁嘆了口氣,神色黯然,“若真到那時,恐怕只夠兩個月不到……”
曹真聞言,眼神一凝,身形一震,彷彿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眾將。
“三個月!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破漢軍,否則,大魏北面,局勢將糜爛不堪!”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一道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
眾將聞言,皆是一凜,神色各異。
有的面露堅毅,有的則難掩擔憂。
但無論如何,大將軍的話,就是軍令,必須執行。
曹真見狀,心中稍感寬慰。
他深知,此刻的魏軍,需要的不僅是戰略上的部署,更需要的是士氣上的鼓舞。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聲音變得溫和而堅定:“諸位,我們雖處逆境,但大魏的榮耀,不容玷汙。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共克時艱,必能戰勝一切困難!”
公孫淵聞言,心中一動,也上前幾步,與曹真並肩而立:“大將軍所言極是,我們雖敗一役,但士氣未失,兵力未損。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必能重整旗鼓,再戰漢軍!”
曹真若是退出幽州,他公孫淵不也完了?
他現在只能跟曹真一條路走到黑了。
眾將聞言,皆齊聲應和,聲音響徹雲霄,彷彿要將這沉悶的夜晚撕裂開來。
曹真見狀,心中稍感寬慰,他知道,只要士氣在,希望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