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潞縣三十里外的山林之中。
山林間,寒風凜冽,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也似乎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殘酷戰鬥。
公孫淵身穿一襲深色的戰袍,面容嚴峻。
他的身邊,是同樣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
公孫淵的耳邊,不時傳來遠處縣城的喊殺聲,那聲音如同催命的鼓點,敲擊在他的心上。
“主公,漢軍已經到達潞縣,看來禿髮壽闐的計謀被提前識破了。”一名斥候匆匆趕來,跪倒在公孫淵面前,氣喘吁吁地報告道。
公孫淵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啐了一口唾沫,狠聲說道:“這個禿髮壽闐,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埋伏?現在變成了硬碰硬了。”
這時,公孫淵身邊的幕僚上前一步,輕聲問道:“主公,我等可要立即發兵?”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顯然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措手不及。
公孫淵聞言,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重重迷霧,看到未來的戰局。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甚至是兩敗俱傷。鮮卑與漢軍,實力削弱了,我們才能夠謀取最大的利益。況且,他禿髮壽闐約定的時間是子時,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時辰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幕僚聞言,也只得是點頭,心中雖有疑慮,卻也不敢再多言。
公孫淵的決定,往往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容他人置疑。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斥候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恐慌。
“主公,有一支漢軍騎兵,突然出現在潞水西面,意圖朝著我軍屯糧處而去!”他的聲音顫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嚇得不輕。
公孫淵聞言大驚失色,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兩軍交戰,糧草是最重要的,若是屯糧地被燒了,寒冬之日,他們吃什麼?穿什麼?
軍心屆時必亂,打仗必敗。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沒有絲毫猶豫,公孫淵猛地站起身,大聲喝道:“全軍聽令,立即回援屯糧之地!無論禿髮壽闐如何,我們的糧草絕不能有失!”
“派人去通知禿髮壽闐,讓他撤入潞縣城中。”
而此刻。
在潞縣城外,這場驚心動魄的攻守戰已經持續了三個時辰之久。
夜色如墨,子時的鐘聲早已在遠處寺廟中沉沉敲響,然而戰場上的硝煙與火光卻未曾有絲毫減退。
此刻,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但在這片被戰爭陰霾籠罩的土地上,黎明似乎並未帶來任何希望。
戰場中央,禿髮壽闐身披厚重的甲冑,頭盔上的紅纓在風中搖曳,顯得格外醒目。
他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眉頭緊鎖,目光不時地在四周搜尋,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公孫淵,那個曾信誓旦旦承諾會在此刻率兵支援的盟友,此刻卻如同人間蒸發,不見蹤跡。
禿髮壽闐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事情壞了,一切都壞了。
對面,趙雲所率的漢軍陣營,陣容整齊,士氣高昂,顯然是有備而來。
趙雲本人更是身披銀甲,手持長槍,立於陣前,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戰神。
禿髮壽闐心中暗自盤算,想要將趙雲所部全部殲滅在此,現在看來,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撤退,成了唯一的選擇,至少還能保住有用之身,以待日後東山再起。
主意已定,禿髮壽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