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的智者,身著丞相袍服,手持羽扇,眉宇間卻難掩憂愁之色。
眼前的局勢異常嚴峻。
東征弘農的大軍,原本應是主攻方向,卻因北面戰線的迅速推進,而變成了偏師。
鎮守弘農的司馬懿,以謹慎著稱,其用兵之道,如磐石般穩固,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拿下弘農的可能。
“陛下,糧草已經告急。”諸葛亮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劉禪的心上。
糧草是軍隊的命脈,一旦斷絕,後果不堪設想。
而此刻,正值春耕時節,關中大地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若繼續征戰,不僅會影響春耕,更可能引發民怨。
劉禪聞言,微微頷首,神色凝重。
他自然知道諸葛亮的話是真的,北面的迅速進展,雖然振奮人心,但也讓糧道變長,糧草的損耗加劇。
加之現在春耕在即,關中百姓的生計也不能不顧。
然而,若此時撤軍,被他吸引到弘農的十萬魏軍,便會如脫韁的野馬,可能轉戰幽州,或者是幷州,屆時局勢可能又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劉禪的目光在諸葛亮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他看到了諸葛亮眼中的堅定與智慧,也看到了那份對未來的擔憂。
這個時候,他必須做出決定,一個既能保證糧草供應,又不影響戰局的決定。
“走武關道,從荊州調取糧食。”劉禪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關中婦孺皆可春耕,此番征戰,正是得成果的時候。苦一苦百姓罷!但為了大漢的江山社稷,為了天下蒼生的安寧,我們別無選擇。”
諸葛亮此刻卻有不同的意見。
“陛下,即便我們撤軍,弘農郡的十萬魏軍也休想輕易轉戰幽州或幷州。”
諸葛亮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能穿透戰場的迷霧。
“魏國如今四面楚歌,青州被子龍將軍攪得天翻地覆,無法自給自足,反而需要魏國其他州郡的糧草支援。而冀州徵調的糧草,在涿縣又被子龍將軍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曹真所部的數萬大軍,糧草尚且捉襟見肘,若再增兵,恐怕得餓肚子了。”
說到此處,諸葛亮微微一頓,目光如炬,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將領們,繼續說道:“至於幷州之路,曲折艱險,非一日之功可達。陛下已經成功地牽制了魏軍的主力,如今撤退,既是為了春耕大計,也是為了儲存實力。春耕關乎國本,百姓雖然會吃些苦,但來日方長,若是為了眼前的戰事而耗盡了國力,來年征伐魏國、興復漢室,恐怕就真的沒有糧草了。”
劉禪聽著諸葛亮的分析,眉頭緊鎖,時而點頭,時而沉思。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一方面,他深知糧草的重要性,也明白春耕對於國家未來的意義;另一方面,作為一國之君,他又不願輕易放棄已經到手的戰果,更不願讓百姓承受過多的苦難。
終於,劉禪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丞相所言極是,但朕意已決。可調三萬人回關中屯田春耕,以確保國家的根本。然而,朕絕不能回長安。朕欲北巡,以安北境之地民心。丞相以為如何?”
諸葛亮聞言,微微一愣,但隨即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劉禪的北巡之舉意義非凡,不僅能安定北境民心,更能彰顯大漢天子的威嚴與決心。
然而,他也明白,這一路上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片刻之後,深思熟慮的諸葛亮重重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天威所至,幷州、幽州各地必定更加安定。此舉甚好,但弘農也需要防備司馬懿。”
劉禪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地說道:“此地留下兩萬人守城,司馬懿謹慎,斷不敢來攻。即便是來攻,我們也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