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河東柳氏子弟?”
向寵看著進來的錦袍青年人,眉頭微微皺起,這傢伙太年輕了,恐怕在河東柳氏之中的份量不重,跟他談,恐怕是沒有什麼用處罷?
“啟稟將軍,在下河東柳氏柳白。”
河東柳氏,大名向寵還是知道的,在來河東之前,將河東郡的幾個大族的明細也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河東柳氏的來由,正源自那位“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柳下惠又稱展禽,名獲,字季。為魯國士,諡號惠,食採於柳下,所以人稱“柳下惠”。
他的祖上是戰國時期魯孝公的世孫。
《姓纂》上有這樣的記載:“周公孫魯孝公子展,展孫無駭以王父子字為展氏,至展禽食採於柳下,遂姓柳氏。楚國滅魯國後,柳下惠又仕楚國。秦始皇並天下,河東解,秦末有柳安,柳下惠裔孫也。”
秦並天下,封柳下惠裔孫柳安為賢大夫,定居河東解縣。
秦時,解縣在古解梁,城在今永濟開張鎮的古城村遺址,即春秋戰國時的晉國四卿之首——智伯的封地。
自從柳安開始,柳氏的後人在中國歷史上頻頻走上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舞臺,成為河東顯赫的巨姓望族。
柳安的孫子柳隗,是漢齊相。柳隗六世孫柳豐,為後漢光祿勳。
如今的劉家家主,正是柳豐的四世孫柳釗,如今為河東郡尉,掌一郡兵事。
“你父可安好?”
聽到柳白二字,裴儁便知曉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了。
乃是柳釗的第四子柳白。
柳白看向說話的裴儁,當即問道:“我父安好,不知閣下是.”
裴儁哈哈一笑,說道:“我出身聞喜裴氏,如今在玉璧城的裴潛,正是家兄。”
聞喜裴氏的嫡系?
柳白愣了一下,對裴儁多了幾分恭敬。
“原來是長輩,小子姑母,便是出自聞喜裴氏,說起來,她還是長輩的姊妹呢!”
裴儁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家姐。”
世家是這樣的,世家之間有競爭,有時候為了一點點利益,恨不得把狗腦子都打出來。
但是呢!
世家之間的關係,又十分複雜,聯姻的現象很是普遍。
他們之間的關係,基本上都是姻親,河東郡柳裴薛,嫡系子弟之間,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這些關係扯不斷還剪不亂。
也正是因為如此,世家才如此難對付。
內鬥的時候,他們爭鬥得利害,但一旦有人威脅到他們利益的時候,這些關係,又會很自然讓他們聯合在一起。
“伯父,請受侄兒一敗!”
裴儁上前,將柳白攙扶起來,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若是楊千萬在,看到眼前這一幕,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三言兩語之間,這親戚都認上了,只能用恐怖如斯這幾個字來形容。
“你們這親戚認上了,我這裡還要辦事呢!”
啪啪~
現充拍了拍手,對著帳外說道:“送些酒食過來!”
很快,便有親衛搬來食塌,送上酒食。
軍中吃食,肯定就不如在府上的精緻了。
但是肉食是不少的,渾濁的黃酒,那是每人腳下都有一大壇。
“這是我路上來的時候打的一隻鹿,正好做成佳餚,你嚐嚐看。”
向寵臉上綴著笑容,宛如鄰家大叔叔一般和藹可親。
在柳白麵前,正有鹿肉被放在鐵架上被碳火炙烤。
炙烤好的鹿肉呈現出一種令人垂涎的金黃色。
在炭火的烘烤下,鹿肉的表皮變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