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
建業。
時間已是天命三年十一月。
吳國已經是入冬了。
冬日的吳國,氣溫驟降,寒風刺骨。
然而,在吳王宮的暖閣裡,溫暖如春,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細雪在窗外輕輕飄飛,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精緻的羽毛,緩緩降落,覆蓋了宮殿的屋頂和青石鋪就的庭院,為這冬日的王宮增添了幾分靜謐與純淨。
暖閣內,正中擺放著一個古老而精緻的銅製火盆,裡面燒著旺盛的火炭,炭火噼啪作響,散發出宜人的溫暖。
火光搖曳,將暖閣內的一切染上了溫暖的橙紅色,光影在牆上跳躍。
炭火之上,放著一壺正在加熱的清酒。酒香漸漸瀰漫開來,與暖閣中的檀香氣味交織在一起,令人心曠神怡。
隨著酒溫的升高,酒香愈發濃郁。
吳王孫權身披錦袍,端坐在火盆旁,他的眼神深邃,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火光映照在他沉穩而威嚴的臉龐上,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
他對面的坐位上,坐著魏國的使者,使者身著一襲深色的長袍,表情恭敬而專注,顯然對這次會面極為重視。
兩人之間,除了炭火的噼啪聲和清酒的咕嘟聲,就只有偶爾響起的低沉交談聲。
自劉禪五路伐魏,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兩個多月。
而戰報,也已經是出來了。
“自建安二十四年以來,漢國國事蒸蒸日上,內定蠻禍,外勝魏吳,佔荊襄,收漢中,寇關中,至於今日,居然五路伐魏,每一路,幾乎都有進展!”
魏國使者深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漢國徵河東路,已經是與河東柳氏勾結,且手握玉璧城城防圖,又有震天雷這種利器,河東難守啊!一旦玉璧城被破,河東盡入漢國之手,翻過中條山,便進入洛陽腹地,到了那個時候,洛陽有傾覆之危!”
吳王孫權眉頭一挑。
他知道魏國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沒想到河東方向,魏軍的情況居然如此糜爛了。
而魏國使者的聲音沒帶停的,他繼續說道:“弘農方向,漢軍亦是勢如破竹,一日之內攻下河北城,以震天雷之威,加之間軍司散播謠言,蠱惑人心,以至於讓我大魏的弘農防線形同虛設,如今弘農郡城被圍,我大魏太子命在旦夕,國中已然震動。”
太子都身陷敵境了?
孫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嚴肅起來了。
魏國皇帝身體不爽,聽聞已經是積重難返,未有幾年光景了。
作為魏國的儲君,太子是絕對不會被置於險境的。
現在太子被置於險境了,那麼,可能魏國的情況,真不容樂觀了。
對於這個女婿,孫權還是比較看重的。
若是這個女婿死了,他的大女兒,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潁川方向,徐庶派關興一日攻破昆陽城,又派奇兵南下,連破舞陽,西平,兵鋒直指濯陽,幾乎與汝南的龐德、孟建所部合兵一處,我家大將軍,如今在汝南舉步維艱,難以維持現狀。”
曹休的汝南,距離吳國就有些近了。
吳國的刺奸屯,便能夠蒐集到些許情報。
情況,也確實如這使者所言一般。
在漢軍攻下半邊汝南的時候,魏軍在汝南地界還是屬於比較強的一方。
甚至還能出兵,將舞陽、西平等城池收復回來。
在前期的時候,漢國佔據汝南的地方,甚至連耕種都做不到,只能依靠荊州的糧草供應。
可謂是狼狽非常。
但隨著漢國持續對汝南進行增援。
加之關中之戰,魏國從汝南抽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