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公孫家的人,他們投向公孫淵門下,也不算是背主。
更何況,公孫恭不能人道,無有子嗣,在其百年之後,繼承人是誰都不知道。
而公孫淵卻是能夠生育的,有後繼子嗣,他們忠誠,便更加有盼頭。
“哈哈哈~”
公孫淵大笑一聲,將楊祚攙扶起來。
“我得將軍,遼東安定矣!”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襄平城門前陷入了一片混亂。
公孫恭以及一眾屬官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從此,遼東之地將再次迎來一個新的時代——一個屬於公孫淵的時代。
遼東太守府邸。
如今已經被公孫淵鳩佔鵲巢了。
有楊祚配合,控制襄平城很是順利。
但守衛太守府的,還是卑衍從遼隧帶來的五百人。
另外遼隧軍還有三千人,已經是在路上了。
權力需要制衡。
楊祚此人,公孫淵並不能完全放心。
“諸位請坐罷。”
端坐在原來公孫恭坐的座位上,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讓公孫淵心情舒暢。
宛若是三伏天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湯,那酸爽,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楊將軍,襄平城中那些軍校,可有公孫恭安插的心腹?”
公孫淵直勾勾的盯著楊祚,意有所指的說道。
“主公,是有幾個”
“只有幾個?”
楊祚的回答,並不能讓公孫淵滿意。
“算是公孫恭絕對心腹的,只有幾個,若是另外一些也算得上心腹的話,那末將也算是公孫恭的心腹。”
公孫淵眉頭微皺,說道“將軍,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若是我連軍隊都掌控不了,遼東何來安定?遼東不安定,焉能抵禦魏國進攻?”
魏國進攻?
楊祚愣住了。
“主公何來的訊息?魏國使者之前到城中面見公孫恭,言之要封他為遼東王,魏國這是要對我遼東行懷柔之策,怎麼會大起刀兵?”
公孫淵面色平靜,說道“魏國護鮮卑校尉牽招,以及張遼張文遠,如今已經是到了盧龍塞,魏國東萊水師,亦在調動之中,糧草輜重,亦是源源不斷從冀州轉運至漁陽、右北平各郡,若不是魏國欲伐我遼東,焉會如此?”
“阿這”
公孫淵言之鑿鑿,讓楊祚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那主公要如何處置公孫恭?”
莫名的,楊祚心中有些擔憂起來了。
“將軍欲我如何處置他?”
楊祚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說道“主公欲如何處置,末將不知,但若真是大敵環伺,殺了公孫恭,恐怕會導致遼東內亂。”
公孫恭的能力確實是不太行,並且公孫恭沒有子嗣,不能人道,導致根基不穩。
但再怎麼說,人家也當了遼東之主好幾年,這幾年的時間裡面,也是提拔了不少人,這些人不僅僅是在軍中,在遼東各地為官的也不少。
甚至鮮卑、匈奴、烏桓、高句麗中,也有許多是被公孫恭恩待過的。
若是殺了公孫恭,這些人便馬上會變成敵人。
“叔父乃我至親,我豈會殺他?”
正如公孫恭不敢殺他一般,他也不敢隨便殺了公孫恭。
將其囚禁,就當他死了一樣。
不過
公孫恭的人可以不殺,但是他在遼東的影響力,卻是要根除。
或者說盡量根除。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若是連睡覺都不安穩,何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