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政大臣選名儒韋賢、蔡義、夏侯勝等入禁中授於御前。
宣帝詔諸儒講經於石渠閣,為侍講經筵制的嚆矢。
其實,就西漢的帝王教育而言,廷臣入內殿講經乃偶爾行之,不是常制,且無侍講之名。
侍講之名始於東漢,本指朝臣入授太子,並非官名。
光武帝立陰後子為皇太子(明帝),並未仿西漢置保傅設官僚,而是改由朝中儒臣負責教授太子,但儲君無外交之理,乃由廷臣入禁中教授。
最初由虎賁中郎將何湯以《尚書》授太子。
後來又詔拜何湯的老師,通《歐陽尚書》的一代名儒桓榮為議郎,入內教授太子,並經常留宿太子宮中。
五年後,桓榮薦舉門生胡憲侍講,自己方才得以離開東宮,只須每日早晨入講一次。
明帝即位後,也常與桓榮子鬱居中論經,問以政事,並親自制定五家要說章句,令桓鬱校定於宣明殿。
又數召張酺講《尚書》,相互論難經義,以其甚能契合心旨,令授皇太子(章帝)。
章帝喜好儒術,尤嗜古文《尚書》及《左傳》,因感於經學有今古之分,且章句繁多,擬加減省,乃召叢集儒於白虎觀講論五經異同,親自稱制臨決,如西漢宣帝石渠故事,作白虎議奏。
明、章二帝時期為東漢治世,二帝又都是博貫五經六藝、尊師崇儒的君主,其學識德行的養成,毫無疑問是得力於儒臣的侍講。
章帝之後,東漢政局進入中衰時期。
和帝以後,太子教育實已廢而不存,皇帝教育則是採取選召廷臣入禁中侍講的方式。
除殤、少、衝、質四帝因即位時年齡過幼,在位皆不足一年,未有侍講之事外,其餘和、安、順、桓、靈、獻諸帝都行侍講之制。
這是前朝故事,到了劉禪這裡,所謂是經筵日講,其實更像是話語權之爭。
關隴世家,荊襄士族,益州豪族,這三方都想要透過經筵日講,來影響劉禪,從而讓自己派別的理念,學術得到宣傳。
在這裡,反倒是元從派沒什麼爭奪的能力。
畢竟元從派都是泥腿子出身,沒有幾個是博學之士,這侍講之事,他們是沾不上邊的。
長安城內外,天色尚昏暗。
未央宮北,石渠閣中。
藏書的地方,此刻裡面大儒雲集,他們很明顯的分出三派出來。
當然,又不完全是三派,三派之中,似乎也有爭端。
天色雖早,但這些人卻很是有精神。
“陛下駕到~”
突然,黃門太監的公鴨嗓喊出這四個字,石渠閣中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了。
旋即,身著皇帝四時常服的劉禪,緩步走來。
“參見陛下~”
“陛下萬年!”
“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儒皆是對劉禪行禮。
走到主位之上,劉禪笑了笑,說道“都坐下罷。”
劉禪雖然很煩這經筵侍講,但搞出這個來也是有意義的。
派系之間的爭鬥,還是要搞出一個口子讓它們發洩出來的,不在嘴皮子上發洩出來,鬼知道他們要從哪裡發洩出來?
況且,從經筵之中,劉禪也能學到一些知識,瞭解這些世家豪族大儒們的腦回路,之後也更好的拿捏他們。
“今日是誰人經筵侍講?”
坐定之後,劉禪緩緩問道。
劉禪話語方畢,下首之中,當即走出一個身著諫議大夫官袍的五六十歲的儒士,他對著劉禪鄭重行了一禮,然後環視群儒,下顎微抬,傲然道
“今日由臣來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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