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兩岸。
陽光熾烈而又不捨,無私地將最後一抹溫柔灑在稻田之上,兩岸的稻穀如同金色的海洋,隨風搖曳,泛起層層麥浪。
農人們,穿著被歲月磨舊的麻布衣,低首弓腰,一手握住沉甸甸的鐮刀,一手緊緊攬住金黃的稻杆,手起刀落間,稻穀便應聲而倒,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們的額頭上掛著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腳下的土地,那是辛勤勞作的印記。
遠處,送餐的婆姨拎著食盒,緩緩走來。
她的步伐雖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充滿了對農人們的關心和期盼。
她將食盒放在田埂上,大聲呼喚著家人的名字。
“孩他爹,吃飯了。”
在田地的另一角,幾個虎頭虎腦的幼子正在玩耍。
他們穿著簡單的小褂,赤著腳丫,在稻田裡追逐嬉戲。
偶爾,他們會停下腳步,彎下腰去撿拾那些被遺漏的稻穀,小手捧著滿滿的收穫,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他們的笑聲和歡呼聲,像是為這個忙碌的季節增添了幾分輕鬆和愉悅。
“當真是盛世啊!”
見到這幅國泰民安的樣子,馬良臉上也不禁露出微笑出來了。
有如此強大的國家在後面做後盾,此番他出使,還怕會不成功?
自漢末董卓亂朝以來,百姓生不如死,民不聊生。
這種苦難,終於是要結束了嗎?
出使的舟船沿江順流而下,速度飛快,三日後便到了江夏,之後又花了三日,建業已然在望了。
“將軍,不必遠送了,到此處即可。”
文聘親自相送,但再送,就要送到建業去了。
“那便到此為止了。”
大漢水師這一兩年來,有充足的財力支撐,加上吳國糧荒之時,招納了不少工匠到江夏郡,財力,工匠都有了,舟船自然也是一艘接著一艘的建造出來了。
漢國水師與吳國水師的差距,已經是不斷被縮小了。
這也是為何漢國水師能夠一路護送到建業的原因。
是因為吳國好客嗎?
當然不是了,而是漢國水師的力量,已經是到了吳國水師奈何不了的地步了。
以前漢國與吳國交戰,都要儘量避開吳國水師之利,但是如今.
已經是完全不用避開了。
你要戰,便來戰!
誰怕誰?
馬良從渡口下船,再一路行至驛館,整頓一番之後,天色已晚。
馬良沒有去拜見孫權,而是到了太子府遞上名冊,見了太子孫登。
吳國太子府大堂。
“外使拜見殿下。”
“天使不必多禮。”
孫登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穿諸侯王太子袍服,那袍服以深青色為底,上面繡著金龍騰雲圖案,細膩精美。
孫登的身姿挺拔,如同山嶽般巍峨不動,眉宇之間流露出天生的英氣。雙眸深邃如海,閃爍著銳利而堅定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人心。
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當然
或許在外人眼中是如此。
但馬良知曉孫登的底細。
他的身體雖然經過了華佗的調理,但絕對算不上痊癒,只不過能多活個十年而已。
身姿挺拔?
不過是假象罷了。
“天使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馬良也不跟孫登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此番我受大漢天子之命,前來出使吳國,其目的之一,便是要讓吳國出兵,攻伐合肥!”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