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不是說說而已的。
漢軍有紀律方面的要求,允許你拿一點點,但若是搞出人命或是弄出混亂來了,便要軍法從事。
楊千萬深知這一點,便要在規則之下,拿得屬於他的好處。
天命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月氏城,蕭關,烏氏城被漢軍攻下的訊息,很快便隨著探報傳入安定郡城之中。
不到半個月,被安定彭氏寄予厚望的三城防禦,便被漢軍毫不客氣的突破。
甚至給漢軍造成像樣的損傷都沒有。
對不起啊漢國大人,沒能讓你打的盡興真是太抱歉了!(霧)
夜色如墨,書房內的燈火搖曳,為這靜謐的空間投下一片暖黃的光暈。
彭蕩仲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手裡緊緊握著一封書信,那是他被漢軍俘虜的兄長彭蕩伯輾轉送來的。
書信的內容,讓他的心情如墜冰窟。
彭蕩仲的臉色先是陰沉如水,雙眸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書信上的字跡,彷彿要將每一個字都刻入心底。
書信中,彭蕩伯的字跡顯得有些潦草,但仍能清晰地看出他的意思——要求安定彭氏投降漢國,
更令彭蕩仲難以置信的是,書信中還提到要將他的人頭送到漢國皇帝御前。
“投降?還要我獻上自己的人頭?”彭蕩仲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憤怒。
難道我安定彭氏的男人都沒有種嗎?
要自殺來獲得別人的原諒?
彭蕩仲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彷彿要將這封信撕成碎片。
“兄長,你不配姓彭!你個懦夫!”
憤怒過後,彭蕩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迷茫。
他抬頭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點點的繁星像是無數雙眼睛,默默注視著他。
彭蕩仲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無奈,彷彿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漢國真的不可匹敵嗎?”他在心中默默地問自己。
月氏城、蕭關、烏氏城的淪陷,像是三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漢軍的鐵蹄已經踏遍了安定郡大片土地。
毫無疑問,之前他們都小覷了漢國的軍力,也小看了漢國皇帝對隴西用兵的決心。
但是,要他投降,獻上自己的人頭,這
開什麼玩笑?
彭蕩仲的目光再次回到書信上。
“兄長,你是要我們彭家跪著活下去嗎?”
憤怒過後,彭蕩仲也明白自家兄長是出於無奈才寫下這封信的。
打不過,除了投降,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但是,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彭蕩仲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一方面是對兄長的理解和同情,另一方面是對自己和族人的尊嚴的堅守。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彭蕩仲的思緒紛亂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也不知道安定彭氏的未來到底在哪裡。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無助,彷彿置身於一片濃霧中,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書房的窗戶被吹得“吱吱”作響。
彭蕩仲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激動的心情。
他必須做出決定,為了安定彭氏的未來,為了那些信任他、依賴他的族人。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緊緊握住窗戶的邊框。
“無論未來如何,”他喃喃自語道,“我都不能放棄。我要為了安定彭氏、為了幾世的積累。即使前路艱難險阻,我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