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止住,再抬頭時,除了略微紅腫的眼眶,便再沒有一點一滴的淚水了。
“阿孃放心,女兒不會委屈自己,只是在亂世之中,我們女人家,卻也只能如同浮萍一般,隨波飄流,除了做男人的玩物,做男人的附庸,還能做什麼?”
若是自己是男兒身,那該多好?
無數次在心中浮現的想法,又在心頭升起了。
但是這一次,周徹將這個念頭徹底擊碎了。
她呵呵苦笑一聲,說道:“或許,也應該和任性的自己,徹底告別了。”
女人,便要做女人的事情。
這個時代,畢竟不是女人的時代。
自己,也該認清自己了。
周徹從小喬的懷中起身,笑著說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那賨人美人,再是受寵,也不過是一時的而已,過不了多久,其自然會回到大姨與阿孃身邊。”
只是周徹臉上的這些笑容,就顯得有些勉強了。
“女兒有辦法,讓殿下今夜便到阿孃房中來。”
周徹嘴角微抿,原本她是來阻止劉禪到自己母親與大姨房中的,現在,反而是要邀請他去了。
這幾個月的變化,便是連周徹自己,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徹兒你有何辦法?”
周徹轉身手摸了摸眼眶,發現上面連一滴淚都沒有了,這才冷聲說道:“女兒自有女兒的辦法。”
說著,不等二喬繼續說話,她便徑直離去了。
“徹兒?”
小喬呼喚一聲,卻見自己的女兒越走越遠。
她一臉悽苦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嘴唇微微顫動。
“阿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
大喬幽幽一嘆,說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江東了,徹兒也不可能回到江東了,便是回到江東,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們現在全身榮華,乃至於身家性命,都寄託在殿下身上了,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走到小喬跟前,輕輕將其攬在自己懷中,輕聲細語的說道:“徹兒入了殿下後院,時日已久,雖未做夫妻之事,但在外人看來,徹兒便早已經是殿下的女人了,她也沒有其他的歸宿了,難道還有人敢娶她為妻?況且,這天下間,還有比殿下還好的良配?”
那是良配嗎?
他身邊如此多鶯鶯燕燕,周徹那丫頭又倔,這不是火坑?
況且
母女共侍一夫,這算是什麼事情?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妹妹,我們的容顏,還能維持多久?若是不能給殿下誕下子嗣,我們所能依靠的,便是徹兒了。”
聞此言,便是小喬,也只能是沉默起來了。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女人更是如衣物一般。
尤其是有顏色、姿容的女人,便更是如此了。
隨著這世道隨波逐流,難道她們一介弱女子,還能逆勢而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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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中府邸。
議事正堂之中。
劉禪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在缺席了巴地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劉禪現在可謂是勤政,每天早早的,便到正堂之中來了。
一是為了給群臣做個表率。
畢竟他作為主君,若是一直是這個憊懶的狀態,臣下豈能勤於任事?
殿下都做了表率了,帶頭不上值,那麼我們也可以不來,或者是晚到。
這種不正之風,劉禪可得遏制住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臣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