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你我還是改日罷!”
言罷,剛在關銀屏的伺候下穿好冠袍的劉禪,快步走出太子宮。
漢中王府中。
劉備早已等候劉禪多時了。
“兒臣,拜見父王。”
“起來罷。”
劉禪身穿常服,很是隨意的癱坐在主位上。
“今日孝直已回尚書檯,你做得不錯。”
劉禪能將法正留在太子宮十日,肯定是得到劉備首肯的。
漢中之事,法正瀕危,那一段時間,亦是劉備人生最難熬的時間之一。
由是他清醒的知曉,一定要將法正的身體養好,莫要再出漢中的事情了。
“父王放心,尚書令必會休養生息的,兒臣亦是常備醫者在他府上,旬月便為他檢查身體,漢中尚書令病危之事斷斷不會再現。”
“如此甚好。”
劉備輕輕點頭。
“今日召你過來,是為你婚事而來的。”
漢朝婚禮的整體結構分為三部分:婚前禮、正婚禮、婚後禮。
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
便是婚前禮的一部分。
“我打算下聘禮了,至於吉日,還在挑選當中。”
嫁娶,不擇吉日,不避歲、月,觸鬼逢神,忌時相害。故發病生禍,絓法入罪,至於死亡,殫家滅門,皆不重慎,犯觸忌諱之所致也。
嫁娶擇日很講究,甲辰乙巳丙寅丁未庚戌辛亥壬寅癸丑,……娶婦嫁女,不吉。戊、醜、辰、未不可祠祀、娶婦嫁女,可以相約及逐捕人,不可殺六畜,大凶,見人吉,求婦許得。
對於婚娶之事,劉禪並不反對,但現在他可沒時間耗在這婚禮上。
一旦成婚,豈能出征?
“父王,武帝時,冠軍侯有言:匈奴不滅,何以家為?如今天下尚未一統,漢室尚未復興,孩兒豈能成家?”
劉備狠狠的瞪了劉禪一眼,說道:“為父縱橫天下五十餘年,方才打下這益州基業,你想要花多少年,才能一統天下?興復漢室?莫非打一輩子光棍?”
劉禪訕訕一笑,說道:“一統天下確實太遠了,但定荊州,卻是當務之急,荊州不定,孩兒如何能安穩成婚?”
“荊州豈是不定?”
劉備眉頭皺起,說道:“我二弟天下無敵!有云長在,荊州穩如泰山!”
“當真?”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劉禪正襟危坐,說道:“現如今,荊州有傾覆之危!”
他直接先下一個暴論!
“傾覆之危?”
劉備眉頭緊皺,若換做是常人,他對此言定然是不屑一顧,但是說出此話的是他的寶貝兒子,他這個兒子素來有高才,這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此話怎講?”
“細作人探聽得曹操結連東吳,欲取荊州,父王難道不知?”
“我與孫仲謀聯盟,孫權豈敢背盟?”
他下意識說出這番話,但想到之前與劉禪交談的言語之後,罕見的沉默下來了。
“父王稱漢中王,又佔據漢川之地,孫權難道不怕,所謂孫劉聯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
“太子的意思是,孫權會與曹操合盟,進犯荊州?”
“這是必然的事情!”
劉禪斬釘截鐵的說道:“父王試想,孫權見父王稱王,漢中之地可走蜀道,直入關中,進逼長安,荊州可攻伐襄樊,威脅許都,若父王佔據荊州,則佔據主動之勢,不管是對曹操還是對江東,都是予求予取,但若是荊州丟了呢?那將如何?”
“丟了荊州,則王霸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