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淅淅瀝瀝的雨水又開始下起來了。
劉禪一行人入了鶴慶城寨,到了原來雍闓聚兵盟誓的府衙大堂之中。
“這山路崎嶇,又有雨水,你們的動作倒是快。”
張苞哈哈一笑,說道:“還是鄂煥將軍有辦法,他麾下士卒,各個都不怕雨水,這南中山林泥濘,對於他們來說卻如履平地。當然,我們也將糧草輜重扔在路上,否則要想快速到這鶴慶城寨來,也必不可能。”
張苞行軍作戰是比較激進的,尤其是在跟關興做比較的時候。
“如今雍闓、孟獲全軍家室皆被我們所擒,所謂叛軍,已然是土崩瓦解了。”
劉禪呵呵一笑,但也沒有過分樂觀。
“蠻夷心中的想法,或許與我等不同,切不可因為一時之利,便昏了頭,這鶴慶城寨,誰人駐守的?”
張苞起身說道:“是雍闓的兒子雍雄,還有孟獲的弟弟孟優留守城中。”
雍雄?孟優?
“將他們帶上來。”
“諾!”
未久,被扒成單衣,面如死灰的雍雄,以及面色不服,桀驁不馴的孟優被士卒帶入堂中。
“即入堂中,還不下跪?!”
雍雄笑得比哭的還難看。
“既然難逃一死,我雍雄何必在死前卑躬屈膝?”
“無恥漢人,小人,偷襲得城,算什麼英雄好漢?!”孟優大聲叫喚。
“堂中還敢聒噪?”
鄂煥上前,一腳踹向孟優的後膝蓋,後者吃痛,當即跪伏下去。
“老子不跪!”
孟優尤想起身,但九尺惡漢一隻手便將他牢牢按住,就像是按住一隻螞蟻一般。
“倒也是條漢子。”
劉禪看著孟優說道:“你可想活命?”
活命?
孟優愣住了。
難道我還能活?
孟優停下掙扎,懷疑的看向劉禪。
“我與我兄乃是謀逆之罪,牽連三族,我如何能活?”
“按照律法,確實要夷滅三族。”
“那你是拿我尋開心?”
孟優一臉憤怒!
“按照律法,夷滅三族,但南中四郡有南中四郡的實情,我若是將你們都殺了,益州郡蠻族如何管理?”
被劉禪這麼一說,孟優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希冀出來。
“我真的能活?”
“你當然能活,但前提是,你要足夠聽話!”
呼~
孟優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說道:“只要讓我活,我什麼都可以做。”
“什麼都可以做?”劉禪滿含深意的看著孟優,問道:“將你兄長孟獲殺了,你也能做?”
弒兄?
咕嚕~
孟優吞了一口唾沫,但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逝。
“能活,殺我兄長又能如何?”
活下去!
現在就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復仇!
孟優如是想道。
“那你作為信使,去叛軍中傳信,我只誅賊首,然後將你兄長孟獲的人頭,親自割下來。”
劉禪死死的盯著孟優。
“當然...你也可以逃,但逃了,便做不了益州郡蠻族首領,享受不了榮華富貴,而且,只要被我抓住,我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孟優有些害怕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他明明看起來不可怕,但卻是孟優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人。
他比蠻族還要野蠻!還要兇惡!還要殘忍!
“公...公子?我也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