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味退讓,南中四郡中,居心叵測之輩只會覺得我等軟弱易欺,原本不敢有不臣之想的,見到我等如此應付,自然會心生歹意,而那些原本恭順的豪強勢力,難免也會被裹挾其中,若是放任不管,恐南中四郡有傾覆之危,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才是難以收場的時候。”
劉禪目光灼灼,他緊緊的盯著董和,說道:“征伐漢中易,還是征伐南中易?征伐漢中消耗多,還是征伐南中消耗多?”
“公子...”
董和從袖口中拿出幾封文書奏報,說道:“南中多蠻夷,不臣之人亦是有之,但主公早有預料,是故將忠臣良將安置在南中四郡,如永昌郡郡守呂凱與府丞王伉,皆忠勇之輩,況他們每月十五日上奏文書,並沒有言及南中豪強蠻夷叛逆之事,公子恐怕是多慮了!”
多慮了?
如果我不是穿越者的話,恐怕還真是多慮了。
而且...
劉禪的情報系統長在基層,加之他多加派人前去南中四郡,對南中四郡的訊息,可比所謂的永昌郡郡守呂凱與府丞王伉上奏文書要真實得多。
“豪強蠻夷皆據一地,訊息不通,便有反義,難道會大肆宣揚?永昌郡郡守呂凱與府丞王伉,中郎將也言之他們乃忠臣良將,難道南中四郡豪強蠻夷不臣者不知?會讓他們得到訊息?”
“這...”
劉禪的這番話,倒是讓董和無話可說了。
“況上個月南中四郡運送而至的軍糧,失期便也就算了,而且還米中摻沙,根本無法食用,其便是其中的米,也是陳米、爛米,若一個郡是這樣也就罷了,如今四個郡皆是如此,諸位細想,南中四郡可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眾人聽到劉禪這個訊息,皆是不語,但神色皆是沉重。
之前他們便知曉了米中摻沙的事情,但因為潛意識想要安撫南中四郡,不要破壞了大局,是故都沒有往最壞的那方面去想。
但現在事情給劉禪揭破了之後,往細處深思,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永昌郡送來的糧草,亦是米中摻沙,作為郡守,若是知情的話,便是參與不臣之事,若是不知情,便是郡守呂凱與府丞王伉對永昌郡的掌控程度,恐怕不容樂觀,諸位心心念唸的為大局著想,恐怕是爾等的一廂情願。”
“這...”
董和與劉巴對視一眼,說道:“這個,我等卻是從未想過,只是這無有證據,萬一發兵,南中四郡恐懼之下,便是不反,也不得不反了。”
“證據,我自然有。”
劉禪眼神示意身側的譙周。
“這是我手底下探報發來的情報,還有南中四郡的豪強內應的手書,其謀逆之意,昭然若揭。”
劉禪將雍闓起草的檄文、盟書、以及南中四郡與曹魏、東吳使者商議勾結的事情都放了出來。
“諸位仔細看看,若事實如此,諸位心中還想著南中四郡不會生亂,那便坐等南中四郡脫離成都掌控,屆時如徵漢中一般,再征伐一次南中!”
鐵證之下,董和劉巴等人終於是改口了。
“喂不熟的白眼狼,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吳懿面色冷峻。
“公子,讓屬下領兵前去平定南中四郡,將雍闓囚送至成都,交由公子處理。”
“平叛之事,少了我如何能成?”
李恢也是在一邊站了出來。
“諸位稍安勿躁。”
原來是劉禪著急,現在等到他們著急的時候,劉禪反而是不急了。
“誠如中郎將所言,若我等發大兵前去,南中四郡恐慌之下,原本不想反的,怕也要反了,如今舉動,斷不能行!”
董和劉巴也是緩過神來了,他們重重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