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舟是風箏,她就是那根系著風箏的線?
林嬌覺得興伯有抬舉恭維她的嫌疑,不確定,再看看。
【你確定?】
【萬分確定,林小姐是我們少爺續命的藥。】
抬舉嫌疑更重了。
林嬌盯著興伯的話,心口像是浸了溫水,溼漉漉,沉甸甸。
她與霍寒舟的關係越近,越能感受到他陰晴不定的脾氣,時而頹唐的對周圍一切失去興趣,漠不關心,時而專注工作,簽字筆輪的比誰都快,成熟持重,時而發瘋,想傷害自己。
【他昨晚睡的好嗎?】
今天見他時,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所以她才想一路坐在他身邊,怕他打瞌睡。
【談了一夜的肖邦。】
【他還會彈鋼琴?】
林嬌發懵,她昨晚應該一直陪著他,但她想著擬檔案跟林樾談判的事,沒有跟他回家。
【少爺多才多藝,是天才。】興伯立刻就誇上了。
【天才到明明長得很帥,口頭禪卻是我很醜?】
興伯不回話了。
林嬌扔了手機,托腮凝思,她頭髮半乾,一縷縷捶在肩側,安靜想問題時,眉眼澄澈,顯得明晰又純淨。
還不等她想好,霍寒舟已經找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林嬌回頭,尚在沉思中的杏眼對上霍寒舟,思緒漸漸明朗,她剛剛其實在逃避,在服務區時,一個沒注意掉進霍寒舟的坑裡,被他認定她答應了任他隨便親。
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隨著肢體接觸的增多,他的反應愈來愈強烈。
他本就年輕,氣血旺盛,加上他偏執的個性,她真怕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被吃幹抹淨。
“皎皎……”他站到她面前,忽然低喚,語氣低沉的帶著些靡。
林嬌心尖顫了顫,發現霍寒舟狹長的眼角像有紅霧在纏繞,“怎麼了?”
不自覺連語氣都溫柔起來。
霍寒舟坐到她身邊,下顎擱在她的肩上,“困。”
林嬌歪頭看他,他耷拉著眼皮,長睫毛投下陰影,斂住了一雙不受世俗束縛的冷漠雙眸,她往後一倒,側身抱住他,“那睡覺吧。”
昨晚一夜未睡,白天又開了大半天的車,是個人都會累。
正好睡覺不用她兌現承諾,剛這麼想,霍寒舟忽然睜眼,不發一言覆住她的唇,像是缺少雨露而燥熱,乾旱,火燙的舌猶如被烈陽曬乾的砂礫,裹著她的往他嘴裡銜,熱流洶湧,籠罩住兩個人。
林嬌覺得自己要被綿綿不絕的沙礫熱化了,渾身酥軟,生不出一絲力氣。
她莫名想到了許清顏。
大抵她就是這種感受。
“你不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這樣?”霍寒舟頓住,抬眼定定地注視著走神的林嬌。
林嬌眨眼,年輕男人的眼尾像是豔麗的胭脂膏子暈開,多了一絲魅和邪,眼底岩漿翻滾,滿是灼人的溫度。
偏偏硬朗的臉上帶著一抹脆弱和懷疑。
“沒有不喜歡。”她只是有一點走神吧。
他垂眼,了無生氣地躺到一旁,“有時候我也在想,你能忍受我多久,畢竟我這麼醜,你跟我在一起,被人側目、鄙視,頂著本不應該存在的壓力。”
林嬌心臟揪了一下,沒辦法,換她主動,她趴到他的身上,眨眼看他,“你一點都不醜,那些人看我,是嫉妒我有你這麼好看的男朋友,我也沒有什麼壓力,你別胡思亂想。”
為了哄他,她把自己往他嘴裡送,後面再也沒敢走神。
好再他適可而止,在她暈乎乎時抱著她入睡。
翌日,林嬌起的比霍寒舟遲,床尾放著衣服,是情侶裝,白t恤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