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嶼張張口,一句“就在樓上”梗在喉嚨裡,半晌沒有說出來。
見他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何晚音下意識歪著頭,眨巴著眼睛,似乎是在催促。
“弄好了我會給你的。”男人突然偏頭。
何晚音默默點頭,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那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準備好離婚協議聯絡我。”
男人依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何晚音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時景嶼眸色一沉,神情明滅。
過了好久,門被輕輕推開了,羅藝探出個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見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時景嶼臉色又冷了幾分。
“呃,就是那個在您的辦公桌上……”
“離婚協議會給她的!”剛聽到一半,時景嶼便神色冷漠的打斷了。
羅藝猶豫片刻,好一會兒才小聲糾正:“我是說度假區的調查結果,已經放在您辦公桌上了。”
時景嶼抬起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按壓睛明穴。
他似乎有些太過敏感了。
“備車,去度假區。”
羅藝領命,轉身剛要走,卻又被叫住了。
“我桌上的那份離婚協議,去給那個女人。”
說完長腿一邁,與羅藝擦肩而過,徑直出了門。
到地下車庫坐上了商務車,時景嶼微微仰靠著,不知怎麼,心情莫名有一種煩躁。
見他心情不好,司機更是不敢多話,一路沉默的開著。
兩個小時之後,到達目的地。
司機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時景嶼,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
幸好下一刻,時景嶼便睜開眼睛,一拉車門長腿一邁,徑直下車。
見時總來了,度假區的負責人畢恭畢敬的上前,神情帶了幾分諂媚。
“這次的欠薪到底是怎麼回事?”時景嶼冷冷的開口。
偌大的時氏集團,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給員工欠薪的情況。
“這不是之前生意不太好,有點沒週轉開,集團發下來的工資預算就暫時先……”
話說到一半,負責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壓太低了。
“我不想聽理由。”
“是!我現在就去催流程,保證在一個小時之內把欠的薪全都發下去。”
負責人再不敢多說一句話,點頭如搗蒜。
時景嶼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個轉身,披風獵獵作響。
公司欠薪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況且已經解決了,排手下來處理就可以,但他之所以親自來,就是要剎住這股歪風邪氣。
“領導,這次發工資怎麼不算我的一份?”
人群中一個帶著口音的中年女人忍不住發牢騷。
“閉嘴!”負責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你才剛來,實習期結束了再發!”
“可我也幹了一個星期……”那中年女人還在發牢騷。
負責人的一驚,見原本大踏步離開的時景嶼突然放緩的腳步,心裡頓時一驚,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人就要將她拖走。
“你們怎麼這樣?不能這樣啊!”那中年女人突然激動起來。
“放開。”時景嶼雲淡風輕的回頭,“在時氏工作一天,就是時氏的人。”
“唉呀!大領導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中年女人見有大領導給自己撐腰,趕緊走過去,生怕負責人反悔。
然而也許是過於激動,她走的踉踉蹌蹌的,一個趔趄就朝著時景嶼摔過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