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瞥了許閒和太子妃一眼,“你們當這是小孩過家家嗎?”
太子妃冷哼,“不能抓,想想還不行了?將他們兩人抓了,咱們就都清淨了。”
許閒笑呵呵道:“姐姐說的在理。”
蘇禹沒有接話,而是看向許閒,沉聲道:“許閒,這些蘇州空印賬本,真是你從蘇州錄事參軍曹瀚住所內翻出來的嗎?”
他現在看著這些蘇州空印賬本,還感覺一陣觸目驚心。
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但沒想到竟是如此喪心病狂。
蘇禹之所以允許地方上報賬目,和戶部底賬存在合理偏差,就是怕地方官吏會在賬目上作假。
因為賬目若是對的,地方即便動手腳,也只能像蘇州那般,在單項支出上做手腳,比如剿倭款項支出的多少。
所以蘇禹即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能知道地方官吏在什麼款項上做了手腳,秋後算賬的時候,也有清查的方向和依據。
蘇禹自然知道蘇州有款項支出不對,存在貪墨現象。
但楚國剛剛遷都,今年又遭天災,還需要蘇州底蘊的支撐。
所以他一直將此事記在心中,並沒有立即調查。
但蘇州官吏若是攜帶空印賬本入京可就不同了。
因為他們若是以這種方式,將假賬做熟練了,那今後蘇州官吏不需要在漕運和抗倭之上投入虛假款項,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貪墨錢款,到時候朝廷無跡可尋,就真的被他們給矇蔽,給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所以他們這般作為,不單單是貪贓枉法,欺君罔上。
他們更是對皇家威嚴的輕蔑與不屑。
這涉及的不單單是錢,還關乎皇室顏面。
所以蘇禹對於此事是非常痛恨的。
因為蘇州這些官吏,簡直是未將朝廷放在眼中。
蘇禹明明給了他們允許出現賬目誤差的機會。
蘇州官吏竟還敢明目張膽的攜帶空印賬本入京。
這簡直是打他這監國太子的臉。
幸好蘇禹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若是今後被他人發現,蘇禹這監國太子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許閒點點頭,沉吟道:“姐夫,我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嗎?這可是儀鸞南司二處提司從曹瀚房間內搜出來的。”
“所以他沒有承認,但我透過他的言辭和神態,可以斷定這空印賬本就是他帶進上京城的。”
蘇禹問道:“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帶人去怡香院拿的人?”
“自然。”
許閒應聲道:“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將事情鬧大的好,不然萬一此事跟齊王和景王有關係,再被他們壓下去就麻煩了,這樣我也可以渾水摸魚。”
蘇禹點點頭,“經你這麼一鬧,估計上京城中所有人都懵了,誰都不知道竟是儀鸞南司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