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明的臉上盡顯慌亂,向阮化文這個鄉黨委副書記 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可此刻的阮副書記可以說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眼見對方在有意拖延,方通瑞怒斥道:
“阮支書,那個賬目你這麼磨蹭,是不是壓根就沒有?這一切都是你們編造出來的謊言,為的就是糊弄我們調查組?”
方通瑞這說話的氣勢,很明顯是看不到賬目不肯罷休,一旁站著的夏立誠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端倪,附和道:
“方書記,阮支書這麼為難,我看這借款十有八九是編造的謊言。”
正在想著對策的阮秋明,此刻心裡夏立誠的家人“問候”了個遍,可即便如此,眼下這種形勢,指望阮化文給自己幫助,顯然是不太可能。
可一旦賬目交出去,那他們之前所有的話全都將會被推翻,他們私自收費的事情也將敗露。
作為阮家村的村支書,自然也是懂法的,阮秋明很清楚一旦這件事坐實了,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
“既然讓阮支書 賬目這麼為難,那我們就不麻煩你了,直接和我們回撥查組,賬目的事情我們自己動手。”
方通瑞已經失去了耐心,對方如此不配合,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有著夏立誠的支援,那些司機腰桿子已經硬起來了,往常的那些威逼恐嚇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此時的阮秋明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而調查組這邊也不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讓人將其帶出了村支部。
眼見此事沒有任何挽救的辦法,阮化文主動走上前,看似平淡的說道:
“阮支書,你先聽從方書記的意思,配合調查組把問題弄清楚,你放心,清者自清,調查組雖然是縣裡委派,但也不能隨意的冤枉一個好人。”
這話看似是在勸說阮秋明,實則卻是在傳遞一種訊號。
阮家村之所以能夠如此張揚跋扈,這和阮家所牽扯的關係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上到縣市兩級都有他們阮家的人。
阮秋明知道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著護村隊的七個人以及村支書阮秋明等人被調查組帶走,這場風波看似暫時得到了平息。
可在場的這些人都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無論是阮秋明還是村長阮驍勇都不是善茬,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
看著調查組的人離開,阮化文也沒有多待,而是快速的坐進了自己的車內,第一時間將阮家村的情況,彙報給了鄉黨委書記阮華君。
“二哥,事情果真如我們所料,調查組這次來勢洶洶,秋明這次恐怕是要折在上面了。”
接到電話的阮華君,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心神不寧的抽著煙。
以往鄉里也不是沒有來過調查組,但作為鄉黨委書記,阮華君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
可這一次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尤其是從夏立誠被調來東河鄉之後,先是省臺記者的曝光,緊接著縣裡就成立了調查組。
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向來精明的阮華君怎麼也不會相信,可無論是夏立誠,還是那個省臺的記者,他都調查過,並未有太大的發現。
況且夏立誠如果真的有著強大的背景,之前也不可能被縣委書記宋文山收拾成那樣。
聽著電話裡阮化文焦急的語氣,阮華君低聲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調查組的人還在村裡?”
“人已經撤了,不過秋明和護村隊的幾個人被帶走了,而且他們追著要借款以及修路的賬目。”
阮化文一臉疲憊的說道。
“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來了,咱們當面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有些話在電話裡說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