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看著朝華離去的背影,頓坐在寶座上,多少年都不成流過的眼淚,掛滿了精緻的臉龐。
流夏進來看見在流淚的天后,立刻上前用帕子給天后擦著淚水問道:“娘娘這是怎麼呢?大殿呢?”
天后愣愣的道:“走了,流夏我是不是很可笑?我自己以為我得到了一切,結果我什麼都沒得到。
我愛了十幾萬年的人,卻一直不明白他要的是什麼。剛才朝華跟我說,天帝喜歡似錦的是她眼中沒有權利,沒有利益,沒有家族,只一心一意依靠天帝,讓孤家寡人的天帝得到慰藉。
朝華的言語那麼的無奈,那麼的心死如灰,就像當初失去似錦的天帝。
天帝這一生只為似錦的死傷心欲絕過,就連當初他孃的死也只點燃了天帝的復仇之心。可似錦死了,天帝也成了活死人。”
流夏道:“娘娘是不是跟大殿有什麼誤會?娘娘大殿是您看著大的,他心思單純很容易受人蠱惑。您與大殿是幾萬年的母子情,大殿不會不要您的。”
天后苦笑道:“是啊!他不會不要我,也不會什麼都照我的意思做。他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想要的。流夏我們錯了,什麼樣的女子都進不了天帝的眼了。當初的我真蠢,為什麼要這天后的位子。
我愛的是天帝,可這十幾萬年,我得到的不過是個虛名。天后的位子不是補償,不是感激,是一個試探。試探我是不是,真的眼裡心裡只有他。
一個虛無的名分,毀了我幾萬年的追隨,毀了我一生的幸福。當初的我怎麼那麼蠢,愚蠢的相信天帝只會愛雪玲一個人。
天帝是上神,也是尊神。是六界至尊,也是龍族之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一心一意,只愛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也許只有朝華,跟當初的天帝有同等身份的大殿,更清楚當初的天帝需要什麼。
似錦的出現不是偶然,也不是似錦命好。天帝當初撿她回來的時候,沒有動情。是我蠢,為了賢良的名聲不聞不問,天界沒傳開之前,我都當沒事,才讓似錦有可乘之機。
當初的似錦,那樣依賴天帝,那麼單純無知,甚至連自我都沒有,什麼人的話都相信。
就是這麼無知的女人,進了天帝心裡,生了根,我們拔了似錦就是挖了天帝的心。
流夏玄氏一族完了,天帝的厲害從來不是發怒,不是訓斥,是無聲無色的動手。
他肯定知道了,當年流夏一個仙侍敢假傳天帝的旨意,攔著似錦看孩子,還逼死了似錦這些天帝一日都沒忘過。
朝華現在不想做儲君,說要離開九重天,天帝只會把這帳也算到我們頭上。朝華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的兒子,要是父親知道他不想當儲君,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流夏道:“娘娘,這話本不該奴婢說。可奴婢在不說,怕娘娘越陷越深,到時候就難回頭了。
娘娘您出嫁了,您是尊貴的天后。就算以後不是大殿做天帝,不管天帝的哪個孩子做天帝,您都是嫡母。只要您不做錯事,遵照禮法,您的尊榮都少不了,何必……
您也說過,這些年家主做的有些過了。他做的錯事那麼多,您勸他也不聽,天帝早晚會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