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天空雖然還是灰濛濛一片,但好在今天沒有繼續下雨。
可能是我已經被感染的緣故,我醒來以後身體依舊是很疲憊虛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燙得驚人。
我知道嚴重的外傷如果得不到及時有效的處理,傷口被感染是會引發身體白細胞增多體溫快速升高的。
在地面掙扎一番以後我還是艱難的爬起來,我得檢視一下我的傷勢怎麼樣。
開啟被芭蕉葉包住的手臂,此刻那些外翻的血肉已經乾涸結出一層紫黑色的血痂。
血倒是止住了,只是這手臂一直被包在裡面,水汽把手臂四周的肉都泡得如泡椒鳳爪一樣慘白。
看起來仙鶴草只能起到止血的作用,殺菌的作用還是差了不少。
接著我俯身把褲腿拉起來檢視膝蓋上的傷。昨天那些螞蝗把瘀血吸光以後,我便把它們放進火堆。
之後又用大王花和草烏搗碎以後加了一點點葡萄酒進去,調和成藥酒對沒有明顯傷口的地方不斷揉搓使其發熱。
一般家裡的藥酒都是用高度白酒浸泡數月等藥酒變紅才使用,可是現在我的條件有限只能用葡萄酒替代高度白酒。
用泡過的藥酒和藥渣一起對沒傷口的膝蓋進行揉搓。
之所以要在沒傷口的地方揉搓,是因為草烏的毒性很強,只能外用。我擔心進入血液迴圈,就沒敢往傷口上塗。
外敷處理後,我又嚼碎一些大王花就著葡萄酒喝下去,酒能使藥效加快在身體的運作。
內外兼施是姥爺告訴我家族治療跌打損傷最好的法子。
今天那些淤青的傷已經好了不少,高高隆起的腫塊也消退了下去。
作為家族裡跌打損傷的主要一劑猛藥,草烏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第一次和大王花這種藥配伍也能達到這麼好的治療效果。
估計這麼內服外用之下,我的腿傷倒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只可惜草烏有毒不能內服,不然效果估計會更好一些。
現在主要問題還是我身體被咬傷感染,一般的草藥看來是沒法徹底殺滅病菌。
一般這種情況是必須得去醫院才能撿回一條命的,想到此我不由得苦笑一聲,我這有醫院麼?
我現在暫時沒有好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裡不認識的藥暫時我是不敢亂搞來吃的,揹簍裡還保留了一些託普當初在老家採集給我吃的那種樹皮。
出來的時候我也想過高燒的問題,就讓託普帶我去找了一些這種樹的樹皮放在身邊備用,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還真的用上了。
我把那口鍋拿出來,升起一堆火後往鍋里加了半竹筒水。一個同樣用芭蕉葉包起來的藥包裡放的正是那種曬乾的樹皮。
我放了一些樹皮和蒲公英下去,這兩種都是清熱退火的藥,一起熬煮倒是沒有問題,藥效也會更好一些。
熬煮中藥我先用中火快熬一遍,然後稍微冷卻一些再轉小火熬煮,一直熬到只有小半碗水的藥時,這時的藥液濃度是最好的。
藥依舊是巨苦巨澀,可是為了能活命哪裡還在意這些。別說它只是苦,就是算是一泡尿我也得喝下去。
一口氣幹完這碗藥,我的臉瞬間化作痛苦面具。這苦澀味經過熬煮濃縮,居然比之前那種還苦上不少。
苦瓜我是生吃過的,那玩意就已經是夠苦的了,可是這個藥的苦澀程度還要在苦瓜的基礎上再提升個兩三倍。
此刻託普就在我身邊,它的手臂只是一點扭傷,昨天我用大王花配藥單獨給它用藥酒處理過後,今天已經好了不少。
那條前肢已經可以稍微落地撐著行走,只是走得還有些一瘸一拐。託普見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