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受許光庭喜歡,之後更沒有朝夕相處的機會,父子二人的感情並沒有多深。
許玄跟著眾人走出樹林,坐上矮腳馬,而許光庭和另一名年輕人上了馬車。
那年輕人身材高大,眼神如狼一般兇狠。
一行人回到城裡。
路上,許玄無心看風景,心中暗歎。
“要是真有神仙就好了。”
初次來到此界,許玄是非常興奮的,以為人生就此崛起,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本想弄個神童的名聲,卻因為不符合小孩子的言行,被人誤認為鬼附身,家人將他送到神棍那裡狠狠灌了一肚子符水,許玄這才收斂鋒芒。
隨著年紀見長,許玄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認知,之後更是小心謹慎。
長子的身份實在是太惹眼了,尤其是方才那名年輕人的母族眼裡。
那人是許玄的同父異母的二弟許峰,剛才蠻族首領是他的外公。
許家靠著這層關係,與山蠻合作走私鹽,以後的家主之位應該就是許峰的。
“小時候的灌符水事件應當是黎氏的手筆。”
許玄從此越發小心謹慎,從小時候就表現出無意爭家主位置的態度,長大後更是拜師老師公。
未曾想這傢伙是山蠻、許家的走私團伙首領。
哪裡有什麼神仙之術。
許玄用了十八年,終於知道這個道理,就連所謂的內力真氣武道都沒有,所謂的俠客,也只是會一些打熬身軀的技擊之法。
用前世的話來說,這就是無魔世界。
正想著,前方出現一座城池。
辰州城。
城池不大,矮小的石牆,人口估計不超過三萬,大多數人面有菜色,完全符合偏遠邊疆小城的想象。
“還好降生的地方是辰州富商家族,否則真就是地獄開局了。”
車隊來到諾大的許府。
厚重朱門,石獅怒目。
許家奴僕和精壯的家丁與外面面露菜色的行人形成顯明的對比。
“家主回來了!”
“二少爺,東西給老奴拿吧。”
奴僕們大多擁簇著家主和許峰,許玄身邊只有兩個青衣小廝。
許玄倒不以為意,把馬的韁繩遞給下人,自己順著重重走廊來到竹苑。
小橋流水,以竹為伴。
沾滿瀑布水汽的蓑衣掛在牆上晾乾,沏上一壺熱茶,許玄悠然自在品了起來。
身為現代人,擺爛那是輕車熟路的,不當家主反而稱心如意。
奴才趨炎附勢是有,至於小說中什麼惡奴欺主的事情,倒是沒有發生。
要是真的發生,許玄心地善良,最多打斷他們一條腿;要是被家主知道,那可就要去後花園當肥料了。
嫡庶與主奴不是一碼事。
許玄放下茶杯,復又嘆息:“殺頭的走私買賣,還有不容他人的後母,擺爛也不是簡單之事。”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是現代人沒錯,但前世的處事經驗,都是在健全的法律規則之下。
勾心鬥角是大部分現代人不擅長的。
前世連公司管十幾人的小主管都鬥不過,別說主管了,就連跟賣菜大媽的博弈皆以失敗告終;更不用說這幾百口人的大家族,以及統治上萬人的山蠻家族女子。
心煩意亂,許玄放下茶杯,來到床上盤坐。
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冊子被人翻看過很多次,封面上寫著六個大字:辰州符法精解。
辰州符是當地巫師流傳的符咒,其符咒多與日常生產有關,例如止血符水、止肚痛符、尋獵符、釣魚神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