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義大利東北部水上城市威尼斯,大水道貫穿了整座繁華的城池。
蜿蜒水流,陣陣清波。
威尼斯的美景一覽無遺,建築雄偉、富麗堂皇,鐘樓、教堂多達百座。
如果仔細一看,發現多了不少東方元素,白色教堂頂端往往有金色祥雲紋,玄鳥紋,天使從原先的奇形怪狀,變成近似於長著翅膀的鳥人模樣。
這些鳥人有的三目、有的蛇尾、有的龍首,這裡的人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因為很長一段時間,天使也是奇形怪狀的。
教堂中隱隱傳來禱告之聲。
“廣闊無邊天空的主,蒼茫大地之父,主宰群星的帝星,主一切的昊天上帝,是應當稱頌的。全地要敬拜禰、歌頌禰、要歌頌禰的名。……”
另一旁的圓頂建築內,一個短髮老人穿著歐洲貴族的服飾,手握紅酒,細細品嚐。
對面是一個黑髮黑瞳,宛如古代羅馬人一般的華夏長髮男子,他也穿著剪短衣襬的歐洲服飾。
這種衣服在威尼斯共和國特別流行,乃是艾西儒為了方便而發明,又稱作燕尾服。
“王先生,我們過幾日就要出發了,想必你也迫不及待回去了。”艾西儒笑道。
“是啊,離開華夏多年,也不知故國變成了什麼模樣。”王奇感嘆道。
兩人皆有些唏噓。
當初艾西儒想法有些太簡單了,身處華夏多年,忘了一神教的排他性有多強。
本以為擁有避兵符和甲馬就能透過顯神蹟的方式傳教,沒想到羅馬教廷宣稱自己是魔鬼,受到魔鬼蠱惑,使用巫術的妖人,於是剝奪了自己的教籍。
若不是王奇為首的十二大弟子拼死相救,恐怕艾西儒早就死了。
後來艾西儒覆盤了一下,覺得走上層路線走不通,教廷太腐敗,最腐敗的時期甚至連主教的位置都敢賣,更別說什麼十一稅贖罪券。
他們已經成了既得利益者,別說區區神蹟,恐怕約書下凡,都得被他們重新釘起來。
思想批判不了,那就用武器批判,用自己的標準批判。
上層有自己的標準,自己要想加入很難,還不如重新制定。
如今的義大利因為腐敗、戰亂導致了民生蕭條,教廷和部分貴族的稅收讓百姓苦不堪言。
人們心裡醞釀了改革的火焰,如果是許玄,他肯定知道將來歐洲會有從宗教到其他各方面領域的大變革。
艾西儒不知,但他準確把握了風口。
三日後,三艘大帆船停靠港口。
物資不斷運輸上去,士兵嚴陣以待,此時,艾西儒帶著人走來港口。
士兵們崇敬地望著眼前這個老人,這個東方聖人使者、威尼斯共和國的總督、純白帝教的歐洲大祭酒、拯救萬民於水火的領袖、帶來東方新興事物的傳火者、威尼斯商路的奠基人。
跟在他身側的是三萬威尼斯聖教軍元帥王奇。
是他們解決了戰亂,帶來正法,擊退了奧斯曼人的入侵。
艾西儒與教民們打著招呼,有些虔誠的信徒恨不得跪下來親吻他的靴子。
威尼斯佔據義大利北部,商業發達,軍事強大,乃是當世不可忽視的共和國。
“此乃火種也。”
任憑南部羅馬教廷再怎麼汙衊,宣稱自己搞巫術,蠱惑信眾,他們始終無法解釋,為何艾西儒這些“魔鬼”乾的比他們還要好?取消十一稅、禁止贖罪券,提倡教廷隱世,不干涉凡俗政權。
況且他們還打著上帝旗號,又不反對歐洲傳統。
一個先進,一個落後;一個開放,一個封閉;一個富有,一個貧窮。沒有想象中的邪惡巫術,也沒有傳說中的瀆神謗神,一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