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所以跟道門拼時間,屬於是找錯人了。
“莫非想要熬死我不成?”許玄聽到這個想法,差點笑出來。
“真君要不要看看犯人?王道還沒死。”
“也好。”
許玄跟隨陸靜前往城外,說是監獄,倒不如說是集中營。
城外專門劃了一塊地方作為關押犯人之用。
“饒命!!”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監獄裡有禮教殺人的儒生,也有以武犯禁的俠客,橫行霸道的世家以及狗腿子,腐敗的貪官。
斷頭臺上的鮮血從未乾涸,一日復一日,血腥恐怖。
許玄淡然地看著殺戮,心裡毫無波動。
亂世當用重典。
即便一統山河五年,還是有很多東西除不掉。
“神州陸沉,五胡亂華。到現在已有三百多年,北方雜胡風氣,南方沉腐爛朽,須以酷烈手段殺之,殺到天翻地覆,滅其種,亡其文。如此方可恢復秦漢風骨。”
“弟子牢記在心。”陸靜肅然,道。
他們這些年一直延續著許玄的教誨。
先渡過屍山血海,再得太平盛世,這句話已成共識。
兩人騎著馬,身後是兩百護衛武士。
先在周圍逛了一圈。
不遠處有一支部隊拿著大錘砸著壁畫與雕像,用鑿子鑿掉山壁上古怪的文字,燒燬一座座宏偉古怪的廟宇。
“這是蠻夷留下來的遺蹟,這應該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宗教建築了,擁有數百年的歷史,規模太大,所以我不得不調軍隊來毀掉。”
“不錯,定要清理乾淨。”
蠻夷要麼被殺光;要麼等著被殺。
文物保護這個東西,許玄向來是不在意的,尤其是蠻夷的文化,不管他們曾經有多麼輝煌,留下多麼光輝的詩詞歌賦與優美的文字。
許玄通通不在乎,全在歷史上抹乾淨。
以後只在史書上看到他們的名字即可。
道門現階段乾的就是這些。
“天下有多少人?”許玄問道。
“大概五千萬,可能這幾年又少了兩三百萬。”
“哈哈。”
如果把人頭全部算在許玄身上,估計因他而死的人都超過了一千五百萬。
殺百萬是雄中雄,那麼殺千萬,就是降世聖人了。
在城外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大牢。
牢房門口,一個瞎了半隻眼的老頭被鎖住琵琶骨,僅剩的一隻眼無力地看著一個個人被押出來斬首。
旁邊是一個獄卒,獄卒拿著泛黃的紙張,念道:“千斤稻千斤玉米成功推行,蜀地大治,天下豐收;今日物價,糙米一斤兩文,精米一斤五文,土豆一斤一文……”
“各地武館開業,九成門派建立武館,習武人數從大統年間一萬五千人,漲到十八萬人……”
被關押的老頭是王道。
顧宵折磨了他三年,直到單純的肉體折磨對他無效之後,改成了殺人誅心。
“為什麼……”王道喃喃自語,面如死灰。
所謂的正道沒了,世家也沒了。
為什麼世界變得好了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王道也不是懷疑過作假,直到被人帶出去逛了一圈,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他們所說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一邊是不斷被殺的世家公卿,另一邊是不斷變好的社稷。
現實撕碎了王道內心堅守的一切。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內心越來越掙扎,越來越痛苦。
原來自己才是真正的反派。
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