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籌款吧”,劉煥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紅軍來說,籌款是個專用名詞,是有特指意義的。
趙驥問劉煥:“你以前參加過籌款沒有?”
“當然參加過”,劉煥是閩浙贛根據地的老兵,對這事兒熟練得很,“找個村子,先化裝成做生意的進去跟老百姓談話,瞭解清楚土豪劣紳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再召集全村開群眾大會,罪大惡極、手裡有人命的直接殺頭”。
“罪不至死的就讓他交出部分財產分發給老百姓,我們自己留下一部分當經費,還要讓地主和佃農簽訂減租減息的協議……”
可劉煥也只是熟悉籌款的流程而已,他畢竟不是政工出身,對於具體的工作標準卻也所知不詳,比如到底佔有多少土地算是地主,沒收地主財產該以多少為準,減租減息究竟該減到多少。
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內容,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如果一味蠻幹的話是會出大問題的。
比如博古主持中央工作後,就把地主的認定門檻定得太低,很多富農、中農也被逼到了紅軍的對立面,後來就連小商人都因為害怕受到打擊而不敢來蘇區做生意,使得根據地的物流嚴重短缺。
再比如減租減息的標準如果定得太低導致出借方完全無利可圖的話,很容易導致貧農遇到個萬一時根本借不到錢來應急渡過難關。
更關鍵的是,三人都對衢州的鄉土人情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該挑哪裡下手才不會立刻就引來敵人的圍剿。
正自發愁間,曹路忽然低聲發出示警:“有敵人!”
趙驥一悚,抬頭只見有一隊人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戴眼鏡讀書人朝自己走來。
趙驥仔細一數,來的這支押送隊共有八人,他們沒有穿著軍裝,都是普通村民的打扮,不過其中有兩人揹著土製的火銃,其餘人也都攜著梭鏢、大刀等冷兵器。
“是清鄉隊!”劉煥附耳對趙驥說了一聲。
清鄉隊是比保安團更低一級的民團性質的武裝,主要是地主用來鎮壓鄉民的,不具備用於和軍隊作戰的能力。
三人身處險境,不敢隨意生事,眼下一招不慎就很可能因為暴露身份而導致救人不成反被咬。
何況他們現在也不清楚被抓這人到底是因為逃婚被抓回來的哪家少爺,亦或當真就是一個做了惡的斯文敗類。
趙驥當即招呼劉煥和曹路站到邊上讓開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