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喬湞一挑眉,“是又如何?別以為你可以隨便糊弄我。”
崔琰拍著丈夫的大腿,大笑道:“你怎麼也學起咱們的二侄子啦?”
“因為效果很好。”喬湞亦笑,“綵衣娛個孩兒他娘,真不算什麼。”孕婦可能脾氣古怪,可能喜怒無常,總之成王弟的建議只有一條:夫人,您永遠都對。
“說起這個,”崔琰又不知道丈夫還特地取了經,話說得依舊委婉動聽,“我怎麼捨得讓孩子的爹受這種罪?”
喬湞心說:你懷的可是老子的種,我當然又樂意又榮幸了!可惜他的性格導致他很難把心裡活動這麼直接地講出來,“小琰又有什麼主意?”
因為即將下雨,雙膝微覺脹痛,崔琰吩咐道:“別用力啊。”說著,扳著丈夫的大腿放在自己的小腹與膝蓋之間,靠著他時刻溫熱的紋身,果然舒坦不少,“你說自打咱們成親,那些盼著咱們過不好的人怎麼都沒上門?”
喬湞柔韌性極好,兩腿分開呈九十度也不覺異樣,“擔心打攪到你,都被我擋了。”
果然如此,崔琰笑了笑,“總得有個發洩的渠道不是?”
“兩個侄子還不夠你折騰嗎?”
“不夠。對你,對他們,我都狠不下心。放幾個進來,讓我取樂,順道也讓她們替我散步些流言。”
喬湞一笑,“好。”多派些伶俐的屬下盯著,也不怕來人掀起什麼風浪。
等到大夫們趕到,崔琰抱著丈夫的腰正睡得口水不止。
幾百年下來,緩解入住國師府不適的方子已經有了好幾種,大夫們也經驗豐富,用了上好的藥材調了新藥湯:藥力溫和、不傷孕婦又味道不那麼太糟糕,當然缺點正是費用太高且要現吃現配。
喬湞聽說,立即自告奮勇:我親自動手。
崔琰在淡淡藥香中醒來,弄琴給自家小姐略略梳洗後又披了件遮風的斗篷,還悄悄地向廂房努了努嘴。
崔琰會意,親自前去廂房一瞧:喬湞與喬仲樞叔侄倆一人一把扇子,正坐在小爐之前看著鍋中微滾的湯藥。
崔琰十分感動,肯替她親手熬藥,大約也肯替孩子半夜熱奶吧。她也不避諱侄子,徑直趴在丈夫背上,“你對我這麼好,不如咱們多恩愛,我多給你生幾個孩子來報答你?”
喬湞按住妻子環在他頸間的雙手,笑道:“心意領了,但你身體不好,真的不用勉強。”
喬仲樞卻一本正經,皺眉插話道:“不管九叔九嬸生幾個弟弟妹妹,都不許冷落我。”
喬湞也不生氣,“竟然能撒嬌任性得如此理直氣壯。”正好拿你練練如何養育孩子,反正將來一隻羊也是養,兩隻羊也是放……省得跟皇兄似的,四個兒子除了情人就是仇人,他也學著老婆平時的樣子颳了侄子的鼻樑一下,“果然還是個招人疼的小傢伙。”
崔琰聞言,撲哧一笑。
萬沒想到自己能惹得九叔開口動手,二皇子驚訝得臉皮都抖了抖,激動之餘根本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得硬生生地換了話題,“若不是九嬸,我都吃不著這麼好的藥。”
宮人最是捧高踩低,二皇子這種不大受寵的皇子,在皇后染病無心宮務之後,被怠慢被剋扣份例再尋常不過。看著低垂著眼簾,嘴唇抿成一條線的二侄子,崔琰母性氾濫,也沒多想,便在他額頭輕吻了一下。
喬仲樞根本來不及臉紅,一雙鳳眼登時瞪成了杏核,“九嬸!”
驚喜或者說刺激有點大,侄子一時半會兒表情都歸不了位,崔琰小有尷尬,急忙拉著臉色不大好看的丈夫下水——趁著自己肚裡有娃,拒絕的話丈夫一般說不出口,“小湞湞,你也親親他。”
喬湞定睛看了老婆半晌,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深吸口氣也在侄子腦門印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