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的依然是喬睿,帶著回禮回府,盡職地向喬湞彙報道:“投其所好之後崔二小姐和氣不少。”
轉天,喬湞又送信來表示棗子很好吃,酒也很好喝,還問他能不能再要一點?崔琰看完就樂了,又包了酒食給國師送了去。
喬湞還是窩在躺椅裡,細嚼慢嚥地吃下顆香醇脆甜的醉棗,欣慰道:“雖然她還沒原諒我,好歹也軟和了些。”
喬睿心道:即使迷上了個女人,腦子也還是清醒的,真不愧是九爺!
秦國公府裡兄妹倆連續伏案工作,崔琰終於不堪重負,“我得找個秘書了!”
崔珩一樣忙得脫不開身,不過他有幕僚輔助,而且還不止一個;可是妹妹手裡那套東西一般人壓根看不懂也聽不懂,唯一能偶爾打個下手的還是自己……崔珩走到妹妹身後,為她輕輕揉捻起太陽穴,“心裡有人選了沒有?”
“嗯,”崔琰閉上眼睛,專心享受起來,“只是獲取十分有難度……我得再琢磨琢磨。”
“誰的手下?”
“不是,是個官奴。”大晉的僕都是良民,而奴則是賤籍,簡而言之,討要別人的僕從屬於非常冒犯的舉動,而奴類似於物件,可以隨意轉手買賣。官奴乃是罪人之後,和普通的奴隸一樣可以買賣,但終生都不能脫離賤籍。
崔珩何等精明,一下子反應過來,“哪位皇子?”
“喬仲樞。”
“二皇子?”崔珩皺了眉頭,“這人的確不好打交道。”
崔琰說話聲音漸小,“他又不是皇后所出,底氣和脾氣都沒那麼足,而且我知道他做夢都想要什麼。”
崔珩雙手輕按在妹妹肩上,“二哥幫你。”
“二哥先幫我查個人。”
崔琰在西北便愛聽戲,如今閒來無事來京裡聞名的戲樓捧個角兒,也並不怎麼扎眼。
戲樓的老闆同時也是頭牌,莊瓊芳在後臺死死盯著二樓正中包廂里正與兄長談笑風生的年輕女子,套著厚重戲服的肩膀竟在輕輕顫抖——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抓住它。
莊老闆難得登臺,一開腔就博得滿堂彩,崔琰在包廂裡笑問二哥,“如何?”
崔珩搖頭笑答:“形貌昳麗,嗓音迤邐,別的還看不出來。”
崔琰看向舞臺上莊老闆,莊瓊芳似乎感受到了崔琰的目光,仰頭回視含情脈脈,莞爾一笑。
崔琰大笑,“瞧,在勾引我呢。”找情夫,養面首,在守寡的名門貴婦之中可相當流行。
崔珩亦笑,“若不是知道妹妹你那‘毛病’,我還真擔心你會被這莊老闆一笑就勾走了魂兒。”
喬湞美則美矣,就衝他那性情就足以讓大多數人敬而遠之,可眼下這莊老闆不一樣,扛得住他輕佻又妖媚的眼神和笑容的女人還真沒幾個。
莊老闆謝過觀眾便回了後臺,崔琰也起身拉了二哥的手,“估計他正等咱們呢。”
還真被崔琰說中了,莊老闆剛脫了戲服,洗了臉,崔琰與崔珩便已經到了。莊瓊芳胡亂套了件袍子便出來迎客,渾沒注意這袍子太薄了些,讓他整個人“一覽無餘”了……
讓崔琰意外的是,莊老闆胸前粉嫩茱萸上還掛著對兒小巧的金環,她忍不住跟二哥咬了耳朵,“居然很配很別緻……”
崔珩眨了眨眼,“其實還有更別緻的……”
兄妹倆默契一笑。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莊老闆心急如焚,若不是怕自己開頭就直接潰敗千里後面沒法談條件,他真想現在就給這兄妹倆跪下。可這麼多年的經歷告訴他,央求和哭訴不會有任何作用,既然這對兄妹來了,便是看中了他知道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其實莊老闆多慮了,身為重生人士的秦國公嫡出二小姐知道得遠比他多和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