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清晨,沈朝寧門外便響起不輕不重的敲擊聲。她以為是小師妹又來找她,皺著眉不應,繼續在院中自顧自練劍。
手中的劍冒著森森火光,把她的臉映照的通紅。
“三師妹。”
是大師兄溫潤低沉的嗓音,沈朝寧向院外看去,師兄的身影在樹葉和院門之中斑斑駁駁,讓人看不真切。
她收劍走到門邊,提高嗓音。
“大師兄,你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朝寧,你已經在自己的住處呆了好幾年不肯出來,我有些擔心。大家都很掛念師父,不只是你一人。”他把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又被燙了似的收回手,神色晦暗不明,“但你這樣絕不利於修行,我這有些師父寫過的劍譜,我們修煉到大乘中後期就去尋找師父可否?”
他耐心等待許久,門後才傳來不甚明顯的動靜。
有人踩著落葉走過來。
“大師兄,我……很迷茫。明明討厭師父,但當師父真消失了,我卻難過的不行,師父死了嗎?”
她把頭靠在門上。
“別瞎想了,說不定師父只是去散心了,我們到時一塊去找她。”池靈辰溫聲寬慰。
“我記得你為了小師妹差點把師父劃傷,你有印象嗎?真是奇怪,為什麼我會討厭師父呢?在屋子裡呆久了,反而近年來許多事想不起來,從前的事無比清晰。”她長嘆一聲,絮絮叨叨跟他說著話。
池靈辰頓了頓,他眼中是掩蓋不住的疲憊:“我也記不清了,師父是做過欺辱小師妹的事,但她依舊是我們的師父,是我的師父。”
“你還記得師父剛開始救下你的事情嗎?你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
“……”
久久的沉默,他垂眸看著腰側的佩劍,劍還是冰藍色冒著寒氣的凌厲外形,有時候握著它都感覺會把自己凍傷。
模糊中,只有長髮女人隨手扔給他的長劍。
“握住它。”她冷冰冰的。
他哆哆嗦嗦地去觸碰,卻被凍的一哆嗦。聲音不由自主從嘴中發出:“小姐……它好冷……”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握住它,我帶你離開。穩賺不賠的買賣,你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怎麼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咬住下唇,閉著眼用雙手抓握住寒氣逼人的冰藍長劍。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好像被凍結了,他以為他死了。
手已經失去知覺,好像跟劍融為一體。
他跪坐在地上,但那道身影遮住了他面前的陽光,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忍住瘋狂顫抖的身體,用嘴去咬衣袖,拼命讓劍順著力道抬起來。
女人輕嘆,她的手覆在他手上。
一瞬間好像冰雪消融,他的手恢復知覺。劍咣噹掉在地上,劍身嗡鳴,好似在表達它的不滿情緒。
“我說過了,握住它就可以。”她把劍撿起來,插進腰側的劍鞘中,單手把他環抱起來。他臥在女人的懷中,看著她越拉越長的影子。
還有圍觀的人群嫉妒羨慕的眼神。
自此,他脫離了奴隸身份,來到了宗門,成為了雲頂劍尊的大弟子。大弟子……池靈辰單手捂住臉,腦海一陣動盪,讓他眩暈不已。
師父……師父……
他失神了很久,在沈朝寧呼喚中才回過神,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她:“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等師父回來我再說給你們聽。”
“師父真的還能回來嗎?”
他聽著沈朝寧的話語,更加心慌意亂,背過身去:“師父當然能回來,你別多想,現在我們首要任務是修煉。”他深呼吸,眩暈更加嚴重,讓他只能扶著門框站穩。
而那一頭的沈朝寧顯然是被他的話鼓舞了些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