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視線觸及之處都是暗沉的灰黑色。這是間囚室,她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不由得有些打鼓。腦海當中的系統好像女高音一般絕望尖叫,那動靜都能刺穿她的耳膜。
她腦袋被吵的嗡嗡響,趕緊把聲音給關掉。
系統的高音戛然而止,一切歸於平靜。
她扭動脖子,觀察四周。這間囚室很乾淨,除去一些桌椅還有綠植裝飾之外,甚至都沒有什麼刑具,要不是鎖著她的架子太牢固,她都會以為只是一間看不到外面的房間而已。
現在囚室還空無一人,她也閒得無聊,衝著外面高喊。
“有人嗎?來人啊!我要上茅廁!”
靜靜等待一會,回答她的只有沉默。這關她的渾蛋都不考慮一下生理需求嗎,萬一真要上茅廁該怎麼辦,隨地大小拉嗎?
主要是她還真有點捨棄不下這個臉。
“有人嗎有人嗎?要憋不住了!”
還是沒人搭理她之後,沈絮也是放棄了這無謂的掙扎。這個囚室還有文雅精緻的屏風,喝茶的桌椅在屏風那頭,屏風這邊是有張軟榻,還有個巧妙的隔斷似乎有內間。
但她的鎖鏈有點短,她只能走到茶桌那頭,雙手被拷著連喝茶都做不到。伸手拽了拽鏈子,卡的死緊,光憑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掙脫。
她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起來。
“殿下,有訊息報,是裴遠望和太子餘黨聯合起來,準備在登基大典上造反。”劉霽在太子府正房的簾子外面彙報,裡面傳出來翻閱卷軸的沙沙聲。
“知道了。”裴柒寒聲音淡淡,“繼續盯著他們,有什麼動靜都向我彙報。”
“是。”不知道為什麼,劉霽感覺到了裴柒寒心情似乎很愉悅,他也不敢細思,行禮過後便退下了。
裴柒寒很滿意他的這個宮外的府邸,是一年前買下來的私宅,沒想到如今還就派上了用場。沈絮究竟知不知道,他看見皇上桌面關於國師的辭呈該有多憤怒?
為什麼非要離開他?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還是沈絮心裡有別人?
他把手裡的墨紙揉成一團,順手擲出去,墨團砸在了燈架上又彈走,滾落到了窗邊。他煩悶的心情早已緩解,自從把沈絮關起來之後,她就已經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人了。
她會一輩子在他的身邊,永遠永遠,永永遠遠,不會有什麼將他們分開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去看他關起來的沈絮,他就興奮到渾身戰慄。他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她了?幾天,還是幾月?自從上次在河谷村莊裡和她親密,他也是忍了一身火氣呢。
但他決不會讓她看出來一點,他難以忍受沈絮閃躲的視線,還有為難的推辭。
要讓她早些閉嘴,就得把她嘴堵住。
他臉紅起來,拿起桌上的葡萄,怔愣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吐出舌尖去舔。也許是腦子渾了,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有些惱羞成怒想要把一盤葡萄全都丟出去。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是暗衛的聲音,在簾子外。
“秦老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殿下,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不日武乾坤便會被打入大理寺,等候問斬。”
“不錯,讓秦老稍安勿躁,大仇得報就在眼前。這幾日無上朝,某些不安分臣子的都給我盯緊了,一旦有勾結反賊之嫌疑,全都記下,這筆賬我會慢慢算。”
暗衛離開,他也微微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把奏摺都給批改完了才行。現在正是關鍵時期,若是他做事不夠讓眾人信服,還不知有多少人會叛變。
揉揉眉心,他繼續翻開一頁。
秦老對於復仇這件事並不著急,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