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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罌篇 她是魅狐擾我心
我整日浸泡在矛盾的情緒裡,想光明正大地與女兒接吻、談情說愛,可每一天下班回去時,卸下警服與警銜的那一剎那,我就有一種自虐的衝動,想用警銜的邊角刮壞我的手掌。
一天下午,突如其來的無聊喚起了我內心中的某個慾望。
我翻動著零零散散的檔案,時不時望著牆上的掛鐘,一分一秒細數著時間。
而後,下了班,我拖著我笨拙奇怪的右腿,往昭昭學校方向快步奔去。
沒錯,突發奇想罷了,想看看我的女兒放學後的樣子,她有沒有和別的女生成群結伴走呢?有沒有同班男生在她身邊晃悠?有沒有在各種小攤上買這買那呢?
我就獨自一人躲在校門邊的一棵樹下,聽著嘈雜的風在我耳邊呶呶不休,偶爾傳來有氣無力的學生的讀書聲。
在這樣昏昏欲睡的下午,我似乎能看到昭昭那副不情不願扯動嘴皮的模樣,也許她的班級就隱藏在這些班級之間,這也說不準。
過了好久,我才在人群中看到昭昭的身影。
她孤身一人,幾近幼稚地拔扯路邊那些脆弱的樹葉,像是胸中積聚著天大的怨憤,石子兒也亂踢,還不時停下來,就為了踩螞蟻。
我在心裡頭笑她,年紀小,還像個孩子似的天真無邪,做這些無聊舉動。
倏地,她轉過身,微微鬈曲的頭髮掃過旁邊的藍色繡球花,一陣落英繽紛,花落之後,傳來她的聲音:“樊軍,別像個賊一樣鬼鬼祟祟的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一直跟著她了。
她扯下一朵繡球花,慢悠悠走過來,花瓣似有若無的刮掃著我的下巴,嘴角噙滿笑意,“跟蹤你女兒幹什麼?死變態。”
曖昧的氣氛與這忙碌的街道迥然不同,我低下頭,揮開她的手,留意著周圍是否有人注意我們,也不選擇與她對視,“來接你。”
“太陽西邊出來了。”她嗤笑,旋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就跟在她後面,漸漸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去大型商場的路。
她趴在一個玻璃櫥窗前,目不轉睛凝視著模特身上穿的蕾絲白裙,公主般的泡泡袖,腰部綴有細絲帶蝴蝶結,裙襬設計飄逸柔美,整體看上去既乾淨利落,又不失少女的純潔可愛。
“你要這條裙子嗎?”我問道。
她微怔,垂眸道:“我說要,你就會買給我嗎?”
我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店裡走,跟店員比劃了門口櫥窗的位置,她很快會意,上下打量著昭昭的身形以目測尺碼,最後笑著拿出適合她的裙子讓她去試。
我拎著她厚重的書包,靜靜地等。
“小姑娘穿這個很好看呢,裙子版型也非常適合。”我聽到導購員的誇讚,順著聲音抬起頭來。
褪去了校服的死板與幼稚,穿上這條蕾絲白裙的昭昭化身為了夕陽下的精靈,墮落的紅光打在她身上,映出一張比罌粟花更嬌豔旖旎的面孔。
這是被我用精液澆灌過的女兒,現在愈發多汁鮮豔,她稍微動一動,我似乎就能聞到專屬於青春期少女的芳香,是初熟禁果的味道。
兩條腿輕快地點著商場裡的音樂節奏,她也徑直走到我面前,死死盯著我,語氣裡卻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懇求:“你會給我買這條裙子嗎?它是新品,不打折,要八百多……”
“會。”我站起來,將書包遞給她,對導購員說,“就這條吧,去哪裡付錢?”
那天,昭昭的心情格外好,之後又拖著我去彩妝櫃檯,讓我給她買口紅。
“我要口紅。”這次,她說得很篤定。
“小孩子家塗什麼亂七八糟的唇膏。”這次,我回絕了她。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