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我……我得穿衣裳啊……”
“你在睡覺?你出來看看太陽都到哪裡去了!”
“我……我做不了什麼,所以只能睡覺……”
兩個人都靜了下來,四目相對,無奈還是無奈。
“傻木頭,你……”
王飛燕說著,她的眼神裡有幾分期待,有幾分無奈,還有幾分愧疚。
“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或者是死在那裡,現在讓你如此的為難。”
段崇義低下了頭,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聽完此話,王飛燕怔了怔。
是啊,他們倆的經歷也足夠多的,多得可以裝滿一座充滿記憶和無奈的城。
“哎呀,別想那麼多了。你瞧你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麼樣了?走吧,我帶你買衣服去!”
王飛燕還是像以前一樣,不由分說的扯著段崇義便走,不管不顧任何人的眼光。
秋風更猛烈了一些,捲起的落葉飄飄灑灑。那紛紛的落葉飄零而來,到底是大樹的不挽留還是秋風的追求。有可能是狂風的拉扯,而拼了命的樹枝無奈嘆息;又或是這只是葉子的一廂情願,她自離去,不需何期。
“掌櫃的,就是那件!”
王飛燕指著成衣鋪裡面的衣服,段崇義一眼就能看出,那件衣服和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模一樣的。
嶄新的衣服重新換到了身上,流雲長髮,堅毅面龐。眼神之間卻是充滿了無奈與滄桑。
“記住這家店哦,整個劍城裡,就他家的衣服最好看。走吧,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段崇義一直都很喜歡跟在王飛燕的身後,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要求。聽著她的笑聲,聽著她叫著木頭的笑聲。
然而王飛燕並沒有笑,她安安靜靜的帶著段崇義來到了西邊的城牆腳下。
只見她熟練的左攀右折,數個騰縱之後就站到了那高高的城頭之上。
“木頭,快上來啊!”
那是怎樣的一襲倩影啊?翠綠色的長裙在那夕陽之下,那呼喚的聲音也是如同以前一樣,銀鈴一般的清脆。
段崇義跟了上去,雖然慢了一點,模樣也笨拙了一些,但好在並沒有從那上面滑下來,
西邊的夕陽向西山而墜,歸心似箭的焦急心情染紅了一大片天空。紅紅的晚霞像那紅紅的楓葉,一層一層的雲彩也被炫染得絢麗多姿。
“木頭,你看,美嗎?”
“美!”
“我說的是那邊的晚霞……”
“哦,也美!”
“呵呵,傻木頭……”
夕陽靜靜,紅紅的火雲不斷的翻卷著越來越高,到了那最高的地方時又緩緩的化作了無數塊奇形怪狀的東西。
晚霞很美,然而很美的東西總是很容易消失。
花如此、景如此、人亦如此。
王飛燕由懷中緩緩的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她把這盒子擺到了段崇義的眼前。
“木頭,這是我在獨孤鴻幕前輩的遺物裡面找到的,送給你!”
“這是什麼啊?”段崇義伸出雙手將那黑盒子給接了過來。
只見這手掌大小的黑盒子頂上有一個個小小的針眼,在另外一側還有一個突兀的按鈕。
“別按那東西!”
王飛燕一聲驚呼,然而喊出來時卻是晚了。
一聲破空嗤響,轉眼便見一枚細小的鋼針緊緊的釘在城牆的青石之上。
鋼針入牆,空音陣陣,半截針尾徑自發顫。
“這,這是上次你用來打兔子的那個東西嗎?”
“恩,是啊,厲害吧!這東西